姐的住所,有安排保鏢嗎?”
亞努斯愣了一下,搖頭。
“為了那條船,我建議你們安排兩個。鐘點女工每天干四個鐘頭,晚上這裡只有岑小姐一個人,想出事很容易。”
亞努斯意識到自己的疏忽,頓覺後怕,吩咐賽德儘快安排。
衛來又轉向岑今:“可不可以看一下你的臥室?”
岑今沒有異議,起身領他去看。
臥房同樣很大,衛來走到窗邊觀察外景,又回頭看她的床。
遠處有不少定點,是狙擊的好選址,她的床位置不好,夜深人靜時,只要選好角度,每一槍進來,床上的人都可能中招。
衛來拉上窗簾,給她幾條建議。
——窗簾不要再開,晚上如常進房,但熄燈之後,去別的房間睡。
——別墅所有進出的口,只留前門,其它一率鎖死。
——如果可以的話,這兩天給鐘點女工加價,請她住家作陪。
岑今只說“好”、“可以”,但看她臉色,又覺得只是敷衍。
離開時,衛來問了句:“岑小姐今天有約客嗎?”
“沒有,沒想到你們會來。”
回去的路上,衛來問麋鹿:“覺不覺得這個岑小姐有點奇怪?”
“覺得啊。”麋鹿憋了好久,專等有人把這個話頭的引子給點了,好噼裡啪啦爆發,“我一進飯廳,她坐在那裡,燈那麼暗,專照她一個人,嚇了我一跳。”
那一剎那有錯覺:她像安靜的幽靈,虛的很,不真實,少了點“活氣”。
車子停下等交通燈,麋鹿看道旁的行人,有個金色頭髮的小姑娘哭著在跟母親吵鬧,還有個剛從超市裡出來的男人,抱著滿裝的紙袋子,腳下一個趔趄,東西撒了一地,懊惱地蹲在地上去撿。
對嘛,人就該活成這樣,急急吼吼,毛毛躁躁,那個岑小姐,活得像跟這個世界無關。
衛來說:“兩次見她,她都穿晚禮服,你不覺得奇怪嗎?”
怪嗎?麋鹿倒是覺得怪好看的。
“不止晚禮服,妝面也精緻,但其實都不是重要的場合。第一次要面試,見很多外人,勉強說得過去。但今天,她自己也說了,根本沒約客。”
“不是約了那個廚師嗎?”
一個女人,可不會為了廚師精雕細琢,衛來覺得正常的是埃琳那樣的,不出門就懶得化妝,聽任頭髮亂蓬蓬晃來晃去。
麋鹿想了想:“會不會她其實有訪客,只是不願意跟你說?”
也有這個可能。
衛來挺好奇的:什麼樣的訪客會讓她盛裝以待?
應該是個男人吧。
——
接下來的兩天,衛來不再過問岑今那邊的任何訊息,一切交給麋鹿代為溝通——這是他的習慣,合約生效日起,就要人銜枚馬裹蹄箭搭弦上,所以在那之前,他要徹底放鬆。
他打掃了屋子。
去了岩石教堂,在炸碎的岩石堆砌成的牆下站了一會,覺得岩石會隨時砸下來埋了他,然而並沒有。
在南碼頭的露天自由市場裡吃了鹽津魚肉、煙燻火腿片,買了油桃,還有蘋果。
坐輪渡去了海防城堡,這個季節,海島冷而荒涼。
還去了華夏天府吃飯。
餐館用廉價的建材烘托出視覺上的富麗堂皇,燈箱牌上繞了只金漆的中國龍,裡頭供赤膛臉的關二爺,進門處有太湖石堆砌的假山景觀,山上兩翁對弈,山腳下圍尺許見方的池子,裡頭幾尾錦鯉。
幾個夥計正往假山邊上排置剛到的綠植盆栽。
山、水、綠植,寓意根基、財氣、不斷生長,寄望生意一片紅紅火火。
衛來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