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柳涼衫也轉頭看他,微微有關切之色。
衛汛更是三兩步跑過來,扶住易永介一隻胳膊:“怎麼了,沒大礙吧?”
其實他更著急的是,好容易捱到了最後一個遊戲,柳涼衫姑娘還就坐你旁邊,你現在一走,我之前不就白折騰了麼!
“沒事。”易永介擺擺手,後一句話是對大家說的:“不嚴重,我上樓躺會就好了,你們繼續玩,別為我掃了興。”
“那你好好休息吧。”
也是沒辦法的事,大家紛紛表示理解。
衛汛撓了撓頭,突然很抱歉地對一旁的柳涼衫說:“你能幫我送他上樓去麼,我不太放心哈,但又走不掉。”
“沒問題。”柳涼衫不疑有他,自己也不太放心易永介一個人,便答應下來。
衛汛目送著倆人離席。
一會兒的遊戲可是精彩的很啊,需要男女用嘴巴銜住裝滿水的紙杯的一側,將水杯用這種方式傳遞給下一個人。微小的距離和隔空接吻無異。
本來是想給易學長創造個親近的機會,沒想到出了這麼一茬。他既然走了,自然也不能放柳涼衫妹子一個人在這麼群豺狼虎豹裡做遊戲,順水推舟讓她送生病的易永介回臥室,正好還是個獨處的機會。
什麼叫做中國好兄弟!
衛汛快被自己的貼心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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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永介慢慢地走上樓,柳涼衫落後一步跟在他後面。她想上去扶他,又覺得太曖昧,掙扎半天最後只是問:“還難受麼?”
易永介站住腳,回頭看著她,語氣平靜地爽快承認:“剛剛是騙他們的。”
“誒?為什麼?”涼衫倒是沒想到。
易永介也不多說,轉身就走。
女生站在原地不知是進是退,想了想還是跟上了前面的人。
易永介的背影近在咫尺,頎長的身形束在深色的襯衫裡,一小片黑色髮尾柔軟地貼著頸背。他走得不急不緩,卻始終沒有回頭。柳涼衫甚至懷疑他不知道身後還跟著個自己。
“你去哪兒?”女生小心翼翼地問。
易永介不答話,柳涼衫也沒辦法,只能乖乖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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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從地下室上來,到了三樓的檯球房。
啪的一聲開啟燈,不算大的房間在暖橘色燈光下顯得溫馨舒適。
柳涼衫看著易永介從球桌下掏出球杆,並開始擦滑石粉,顯然準備打一場解悶。她躊躇了一會兒後,走去了一角的小沙發上坐著。
俯低身體,眼神專注,男生短暫預計了走位後迅速出手,一桿進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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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涼衫不懂檯球,可不難看出他球技的專業。一個人的桌球,卻打出了殺伐決斷的凌厲氣勢。
與之前的溫柔印象全然不同。
也不知道為什麼,柳涼衫感覺易永介今晚的情緒很不對,也說不上來具體的點,只是比起之前對待她熟稔到耍賴的態度,今晚的他……有些疏離。
柳涼衫看不透他的心思,自然也不知他此時內心的煩悶挫敗。
一直告誡自己要慢慢來,但看到她就在自己面前,撩人心絃卻不自知。他想接近她,不惜放下身段,耍小心機,借遊戲之名換一點慰藉的親近,可她仍是那副不為所動的清淡樣子,於是他心浮氣躁,他耐不住,借答題和盤托出那場佛門裡的相遇,以及暗藏的愛慕心緒。
可她,都不記得。
如同打出的一擊空拳,一絲迴響也無。
他攢足了氣力靠近,可她就是不接招。
從小到大萬事皆順的易永介,第一次感覺到意冷和挫敗。
他眯了眯眼,狠狠打出一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