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回美國。”
江姍也高興起來:“謝謝你,湯姆。”
●【請上帝證婚(1)】ǎ�|ǎ�|ǎ�|ǎ�|ǎ�|ǎ�|ǎ�|ǎ�|ǎ�|ǎ�|
二十天以後吧,江姍就陪著湯姆坐上了飛往以色列的飛機。要不要告訴李剛?行前,江姍想來想去,她沒有給李剛打電話。她現在已經開始害怕給李剛打電話了,她發現自己不知道和李剛說什麼好。而且最要命的是,江姍也發現了李剛的敏感,從李剛冷靜的話音裡邊,她開始感覺到了李剛對於她的洞察力。那麼就不給李剛打電話了,走著說著吧。
他們先飛到了以色列的特拉維夫,從特拉維夫再坐車到了耶路撒冷。一到以色列江姍就發現,這裡氣候比美國暖和,從時間上對比一下,她覺得以色列這時候比中國也暖和。置身耶路撒冷,江姍原來想這裡是地中海沿岸氣候,這城市裡一定是綠樹紅花風景迷人,設身處地才發現這裡是幾面光禿禿的山坡,偶爾才有幾棵低樹和綠草,更襯托出這些山坡的荒涼、貧瘠,沒有一點兒生機。原來這裡是石灰岩地質,不怎麼生長植物。城市建在山坡上,由於樓牆不是用磚而是用石灰石建起來的,遠遠望去到處白花花一片如同林立的老人們的脊樑,撐起了這裡的天空。
湯姆說耶路撒冷城市的這種色彩,很容易讓人想到苦難。江姍也覺得這種自然環境與宗教誕生有著內在的聯絡和必然。受苦受難的人的心靈和這貧窮如洗的土地融在一起,才是產生宗教的搖籃。天地和人在這裡溝通性靈,結合後昇華為一團虛空。站在這片土地上,置身這個城市裡,人感到一種輕,靈魂像雲片要飄出體外,要落在這土地上重新生根發芽,開放出再生的鮮花。
江姍覺得耶路撒冷到處瀰漫著神秘和誘惑,一走進古城堡,各種各樣的古建築排山倒海一樣壓過來,就像走進天堂也像走進地獄,把一個活人整個的湮沒了。同時也像走進了傳說。古城堡裡的街道細瘦又曲曲彎彎,身著黑衣長袍、頭戴黑帽、臉色蒼白、目光如電的教士在這些街道上游走,活像一條條四處飄蕩的幽靈。
她覺得時光倒流了兩千年,他們走進了兩千年的歷史深處,走進了夢幻之中。
湯姆牽著她的手,路過加法門,先觀看了昔日猶太教大衛王的宮殿遺蹟。從這些廢墟上追想昔日的輝煌,彷彿有經聲從遙遠的兩千年處傳到耳鼓。穿越古建築群,幾個古老民族的不同的建築風格和文化在這裡交流和碰撞,近乎短兵相接般的廝殺,也近乎唇接唇樣的接吻,使人覺得這些曲曲彎彎的街道就是歷史文化和時間的隧道,一直通到我們現代人的心靈深處。
江姍跟湯姆走。湯姆拿著地圖引著她拐來拐去。江姍明白他們的目的地是埋葬耶穌的聖墓。當他們又拐了一個彎兒,忽然就看到了一個低陷的廣場,湯姆對她耳語這就是上帝的受難地時,他們不由自主就停下了腳步。
站在廣場外圍,他們遲遲沒有邁進去。江姍以前總覺得上帝是萬能的,虛無得很。現在來到了上帝的受難地,親眼看到了上帝受難的地方,才覺得原來上帝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在這個廣場盡頭,聖墓前矗立著巨大石柱,上帝就曾經被邪惡捆綁在那石柱上受刑。那一刻,江姍感到了上帝和人的某種聯絡,忽然產生一種和上帝的親切感。苦難使上帝和我們親近,上帝是苦難冶煉出來的,只要穿越苦難走出了苦難的極限,人就成了上帝。
那時候廣場上有散亂的人群,來自世界各地的人都到這裡朝聖。空中就閃爍著明亮的藍眼睛和黑面板,還有那飄揚的金色的頭髮。沒有聲音,沒有話語,來到這裡的人立刻都走進了沉默和無語。那麼多人,廣場上竟然無聲無息,好像誰都害怕把上帝驚動,碰疼了上帝的夢。
湯姆挽著江姍開始邁進廣場,走向埋葬耶穌的聖墓。走近以後,他們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