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心情。靜靜地看著未少昀失神又不服地神情。一顆心似被一隻無形大手握住。微微收緊。輕緩地吸了口氣。儘可能輕鬆地道:“你不想她參加就和她說啊。現在還不晚吧?”
未少昀點點頭。“花魁大賽地時間是立夏那天。”
立夏,赫連容算了算,“那還有八天呢,你現在去同她說不就得了。”她說著坐下,拿起桌上茶杯給自己倒了杯茶。卻並沒喝,似乎這個時候她一定得做點什麼,別讓自己閒著。也讓自己說話的時候顯得自然一點,“這麼點事也值得你這麼困擾。”
未少昀盯著赫連容身前地茶杯,半晌無言,最後竟搖了搖頭,“如果這是她的選擇,我理應贊同。”
“……”赫連容想問問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善解人意了?還“理應贊同”??真是腦袋壞了!
“現在可不是裝君子的時候!”赫連容沒什麼好聲氣,“心裡想一樣嘴上又說另一樣,真是無恥!”
赫連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就變身正義超人了,反正口氣就是很衝。衝得未少昀愣了半天,赫連容也自覺過了頭,緩下面色訕然半晌,“你放心吧,我不是說過麼,你做什麼事我都會幫你的,白姑娘的事也是一樣,你別有太多顧忌,不要最後錯過了才去後悔。”
赫連容自認說中了未少昀的心事。他包養了白幼萱多年又不提為她贖身,無非是怕孝義難全以老夫人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會同情讓白幼萱進門。所以她說她會幫忙,一是她不想成為一段穩定感情的無形障礙,先來後到她會排、達者為先的道理她也明白,既然白幼萱在她到來之前已經“達”了,她就不應該阻止人家“達”;二是她已經被自己心底地反覆無常折騰夠了。明明早就下定過決心,卻還會暗中偷笑、還會幸災樂禍,赫連容鄙視這樣的自己。人生無奈世事無常,換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是白幼萱。自己又該如何擺脫這種曲意逢迎的生活?如果沒有,自己有什麼資格去偷笑、去幸災樂禍?
未少昀沒查覺赫連容地分神。他的注意力一直沒有集中,雖有白幼萱的事,但更多的則是因為未少陽對他說的那番話,“你不珍惜的,還會有人想要珍惜。”
是他誤會了什麼嗎?未少昀心裡煩躁得要命,加上白幼萱的突然決定,一切都好像偏離了他的預料。
“喂!你說話啊!”見未少昀久久不語,赫連容有些急了,“起碼錶示表示啊!表表決心什麼的!”
未少昀驟然失笑,看她抿著雙唇目光堅定地正義模樣,心底煩惱稍減,臉上笑意更濃了些,“你的主意向來多,肯幫忙最好不過,不過幼萱既然想參選花魁,那就一定要奪得冠軍才行!”
“哈?”赫連容的眉頭瞬間擰緊,他們兩個怎麼好像在雞同鴨講呢?她說的是讓未少昀阻止白幼萱參賽,然後由自己幫忙說服老太太讓白幼萱進門;鴨講的是讓白幼萱參賽,不僅參賽,還要奪得冠軍,而自己則是主動要求幫忙的狗頭軍師。
“不是啊……”
“就這麼說定了,還有八天時間,以幼萱的品貌才情,加上我們的推波助瀾,奪得花魁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未少昀說著起身,“我先去探聽下其他青樓地動靜,你在家想想有什麼好主意能幫幼萱,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都難不倒她,看看要突出哪一樣才能讓她脫穎而出。”
未少昀說完便出了門,沒留意赫連容飽受打擊的頹然面容。
她幫白幼萱奪花魁?好啊好啊,反正都是幫,不差這一回。但怎麼幫?白幼萱精通的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她一樣都不精通,根本是廢材一個,怎麼給人出主意啊!見過軍師比主公還豬頭的麼!
要不……要不……跳跳豔舞唱唱卡門?還是……還是……唐詩宋詞一鳴驚人?又或者說個山東快書演個舞臺劇?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