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著頭敲了紅棗一個爆粟,坐到紅棗身後,搭上他的肩膀,內力微吐,輕車熟路地探他丹田,“小笨蛋,連丹田在哪裡都不知道,虧你拜了這麼多師父,沒吃過豬肉也該見過……”話音遏然而止,盛劍清輕鬆的笑容一僵。
真氣探入,吃了藥丸後本應該充盈的丹田空空蕩蕩,哪裡有一絲內力的影子?
“師父?”紅棗彷彿察覺身後人的僵硬,探問似的叫了一聲。
盛劍清臉色凝重,猛然握住他的手腕,真氣延著脈絡激射而入,源源不斷送進紅棗體內,龐大深厚的內力不管怎樣催發,到了氣海穴,竟如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
“師父?”
盛劍清心中大震,無由來一陣恐懼,一言不發,手掌上翻,覆住紅棗耳邊兩側,又改從太陽穴輸入真氣。到了氣海穴,仍是難以為繼。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盛劍清不斷低聲喃喃,不敢置信的表情出現在向來漫不經心的俊臉上。
他一咬牙,把紅棗翻轉過來正面對著自己,雙掌上下翻飛,不顧內力損耗,連拍紅棗身上三十六大穴,每一掌拍出,就是一道真氣延脈而入。
可到了氣海穴,竟無一可以再入。
一個令人心寒的假設,不期而至。
盛劍清又驚又怕,眼光一冷,不甘心地將三十六大穴再試一次,累得大汗淋漓,猛一停下,額上不知是熱汗還是冷汗,潺潺而下,溼了整臉。他少年武功大成,視天下兇險為無物,此刻,手卻怎麼也停不下顫抖。
一顆心,直往無底深淵下沉。
氣海穴就如承載真氣的皿底,一旦破了,任你有多少真氣珍藥秘籍灌進去,都會源源不斷流走。
為拜師習武吃盡了苦頭的紅棗,氣海穴竟不知被何人戳破了。
廢了……盛劍清彷彿被寒冰包裹住身子,生生打了一個冷顫。
為什麼?
為什麼偏偏是對武功夢寐以求,一心一意渴望成為武林俠客的紅棗?為什麼!
“師父?”紅棗怯怯的聲音傳來。
他拜盛劍清為師以來,日日夜夜相處,分離時間極少,常常見盛劍清或逍遙或冷冽或溫柔,總是一副漫不經心,好整以暇的從容模樣,但現在一睜眼,熟悉的臉卻比死人還蒼白、星目裡覆上一層可怕的陰冷,竟讓人不寒而慄。
“師父……怎麼了?”
盛劍清恍在夢中,滿臉皆是絕望懷疑,喃喃道,“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如果……如果不一路哄騙紅棗。如果早點教他武功……
“師父?師……”
“紅棗!”盛劍清驟然一把抱著他,緊緊摟著,似生怕他在自己懷裡突然消失了,隔了半響,用極沉的聲音喃喃道,“沒事,有師父在,你什麼也不用怕,師父在這。”語氣變得前所未有的溫柔,“告訴師父,那天晚上師父不在,一樓客棧那些人除了打了你一個耳光,還對你做了什麼?”
紅棗努力回想,迷惑地說:“他們沒幹什麼啊,就是往我身上戳了幾下,一點也不疼。”
盛劍清心疼到了極點,輕輕撫著他問:“是這裡嗎?”
“嗯,好像是的。”
“誰戳了你,還認得嗎?”
“人好多,黑壓壓的,我沒看清楚。反正又不疼。師父,你怎麼了?你不舒服嗎?”
“師父很好。”盛劍清柔聲回答,不一會,又問紅棗,“那天在客棧裡面的人,你還記得嗎?”
紅棗不明所以,苦思冥想回憶了一下,苦著臉說:“人好多,沒有記住。”
“記不住,不要緊。”盛劍清緩緩摸著他的黑髮,語氣漸漸轉冷,似冰箭一般凝滿森寒之氣,唇邊挑起一抹狠狠的笑容,“反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