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那金剛羅剎一般的葉驚林,目光平靜地圍著飯桌走了一圈後,坐到了葉芷盈旁邊的位子上。
“葉局長,告辭!”蘇敬林怒瞪了葉驚林一眼後,便是毫不猶豫地轉身出屋。
蘇敬業和蘇靜翕兩人也紛紛起身,緊跟在大哥的身後。
“蘇部長,蘇部長,你別走啊,這飯還沒吃呢!”葉正德尷尬地上前攔著蘇敬林。
蘇敬業氣沖沖地指著飯桌叫道:“哼!吃飯,葉局長,讓我們兄妹跟這麼一群人吃飯,就已經夠噁心我們的了,竟然還弄來了這麼個不懂規矩的混蛋。葉局長,今天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如果再有下次,別怪我們不客氣!大哥,我們走!”
“蘇……”
“大舅!”
葉驚林厲聲呵斥住了還想對蘇家兄妹解釋的葉正德。
看著葉驚林那冷冰冰的眼神,葉正德的體溫都在不知不覺之間降了兩度。
“我是葉初九的弟弟,我叫葉驚林,今天是我讓大舅請你們來的,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有些事想跟你們說說。願意聽的,就坐下聽,不願意聽的,現在就可以走!”
葉驚林兩次的自我介紹,始終都是將葉初九的名字放在前面。
那個妖孽般男人的影子,不由自主的就出現在了眾人的腦海裡。
大家無論如何,都無法把眼前這尊金剛羅剎和那個瘋子聯絡到一起。
一直沉默不語的霍爺,面無表情地望向了蘇家兄妹,冷聲說道:“難道你們爺爺沒告訴過你們,出門不要丟他的人嗎?連幾句話都不敢聽,也敢說自己是蘇家子孫?”
“霍爺,我們不是不敢聽,只是……”
“不是不敢聽就給我坐下!”
霍爺用不容置疑地口吻打斷了蘇敬業的話。
對於這個曾經跟著蘇老爺子在沙場上浴血奮戰的霍老爺子,蘇家人除了蘇靜翕之外,還真沒有人敢不賞他的臉。
不過今天,蘇靜翕卻是一反常態的坐回了原位上。
蘇敬林和蘇敬業見狀,只得是硬著頭皮坐到了椅子上。
葉正德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強顏歡笑地回到了位子上。
所有人都坐下之後,葉驚林才緩緩的站了起來。
將桌子中間的那三瓶飛天茅臺直接就拿到了自己的身邊,慢慢扭開了第一瓶的瓶蓋,將其舉在了半空中。
“我四歲那年,是我哥把我從狼嘴裡邊救出來的,那年我哥才八歲!”
“咕咚咕咚咕咚……”
一句令人莫名其妙加不可思議的話之後,葉驚林的脖子一仰,就舉瓶倒了起來。
不稍片刻的工夫,葉驚林就將那半天滴不出一滴酒的空酒瓶放到了桌子上。
“十歲那年,我得了急性闌尾炎,是我哥揹著我走了二十公里的路到的醫院,醫生當時說我再晚半個小時就沒命了!”
又是一句令人震撼的話,又是一瓶一飲而光的酒。
在第二瓶酒喝完的時候,葉驚林的臉上已經不再是面無表情了,而是滿面愧疚。
當他舉起第三瓶酒的時候,他的眼裡邊已經泛起了淚花,他做了個深呼吸,舉著手中的酒瓶環視著眾人說道:“姥姥一直罵我哥不正經吃飯,米只吃小半碗、饅頭只吃小半個,除了吃那撒泡尿就沒的野果之外、就是喝那隻能拉稀的粥。姥姥不知道為什麼,可是我知道!”
說到這的時候,葉驚林這個鋼鐵巨人再也無法抑制眼中的淚花,他沒有擦去眼淚,而是使勁咬了咬牙,哽咽地說道:“我知道哥為什麼不正經吃飯,因為我長的大,吃的多,他把飯都留下來給我吃!”
話落之時,所有人的心頭都是不由自主的一酸。
長兄如父,這四個字在場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