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小鄒都向我彙報了,說酒鬼變好了,還給他媳婦趴地跪下了,有沒有這麼回事兒?”
“我聽夏玉玲說過,屬實是這回事兒。”
“是!我姨父給我媽跪半天呢,我正好趕上,我媽拉他他都不起來,跪的可實惠了。”
夏玉玲就駕便將酒鬼如何變好以及好在何處詳細說個明白,最後道,“毫無疑問,我這個破家之所以能有今天,全在宋主任的大恩大德,我老孃更是感激不盡,人心都是肉長的,她讓我無論如何一定登門前來道謝,我便來了。”
“我倒是小事,當初定酒鬼——你姨父定為壞分子我只不過找張三求李四跑腿學舌而已,重要的是**講的‘階級鬥爭,一抓就靈’,有道是人心似鐵,官法如爐,沒有這個威力,你家也不會有今天。”宋主任儼然顯出那種大領導的氣勢說。
“宋主任說的倒是在理。不過說一千道一萬沒有一個結恰人去辦也不行,關鍵還是咱們迂著你這大好人了。”夏玉玲說。
宋主任一聽這話臉上堆滿笑容說:“你若說這個也倒有那麼一點點的,不過你主要要感謝你的同學東方紅。當初我是因為認識了她,才給你娘辦的。”
東方紅見機行事說:“我宋姐說的是。所以我們幾個才特意來感謝你,咱們都懂得鹽打哪鹹的,醋打哪酸的;懇請宋姐能幫人幫到底,救人救個活才是!”
“這我就不明白了,小妹你說這話是啥意思呀?”
夏玉玲便將母親如何怕事情露餡——當初自已出證和母親按手押以及能否摘下壞分子帽子的事情一應說個齊全。
“摘帽子?!這個可不怎麼好辦,當初給他戴上帽子容易,可要摘下來就絕不是個簡單的事情了。再說了,你能管保酒鬼他真就變好了。對你媽永遠不再翻危�粒浚∥銥次醇�鳶桑 �
“你說這話的意思是……”張玉英擔心宋主任搪託,是把事情往後支。
“就這麼說吧,想給酒鬼摘帽咱們往快說,也得一年以後——到過年的這個時候,還不準說就仔定行,還興許不行,現在真兩說著。”
東方紅說:“一年?!還要那長時間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夏玉玲她媽在家不急死了!”
“是,我媽不急死也得窩囊死。如果是一年的話。”夏玉玲頓時臉都白了說。
“我說一年其實是往少說了,**說,階級鬥爭不但是複雜的而且是長期的。有些地主分子、富農分子、歷史反革命分子的帽子怕是直到死也摘不下來,一年還算多呀?!”
幾人一聽傻眼了。
宋主任又說:“你們還不知道,現在上邊正在整風,資產階級右派分子借黨整風之機,大舉向黨猖狂進攻,形勢十分嚴峻;我們基層黨內也有通知,全國基層特別是在文教戰線上要開展一場聲勢浩大的反右派鬥爭,說不定你們學校誰會被定為右派分子呢!到時候對原有階級敵人的看管就更得嚴格。所以想摘帽肯定不是容易事兒。”
獨東方紅眨巴眨巴說:“宋姐,你說的是全國的大形勢是那樣。但也不能把所有的四類分子都斬盡殺絕,尤其是這個酒鬼現在就已經變好了。這是個事實;並且可以視為你抓的一個典型,不是視為。我說錯了,而真正是你親自抓的變好典型;如果再能把他的帽子摘下來,這不但能證明我黨對階級敵人的改造政策具有強大威力,還能說明你們婦聯的工作有力度,也體現出了你個人的工作能力。如果他的帽子能摘下來,這對你個人的進步肯定有好處。”
宋主任甚感欣慰說:“這個我倒從不過多考慮,不過我當你們幾個也實話實說,當初酒鬼的帽子是戴上也可不戴上也可。從這一點上說,現在把帽子摘下來也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