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三笑道:“卻不是呢。齊商在御史臺混的並不好,御史臺的水又哪裡比京兆尹那裡淺了?左右都是要瞻前顧後的。在京兆尹那裡至少京兆尹會罩著他,在御史臺卻是誰都看他不順眼,都只給他一些小案子,平素御史臺的眾人也在刻意疏遠他呢。”
姬籬笑道:“這樣的人。是直臣,雖說平素看著不怎麼討喜的,但哪位陛下身邊都少不了這樣的人。齊商在御史臺待了九年,也足夠了。——這不就熬出頭了麼?”
廿三一愣,“可是今晨看著蕭大人那神色,是當真怒了。”
“怒了又如何?這案子已經移交給了齊商,顧家就是想插手都沒有法子了,這人可是個軟硬不吃的。”
廿一道:“主子這樣聽聞,怎麼就知道齊商是個怎麼樣的人了?”
姬籬笑了笑,“倒也不是廿三這樣說我便知道了,先前十七不是還往齊商府上走了兩遭?雖說鬧了個臉僵,你們又如何知道蕭盛的醉翁之意究竟在哪兒?”
二人聞言都在心裡琢磨了一番,很是驚詫。
半晌,廿一才撫掌笑道:“感情今日的事情早就被姑娘安排好了,不過是各自上臺去唱了生旦淨末丑罷了。”
姬籬微微一笑,“東南那邊的事情可有了著落?蘇信傳信回來沒有?可有了什麼新的訊息?”
廿一道:“東南那邊倒還不見訊息,不過上次蘇信回信回來倒是說那事兒十有*就是了,就是缺個人證物證,要出來了,直接往陛下那裡送邸報,讓顧家滿門抄斬都是有的。——倒是穆黎那邊有訊息了,想請主子同她一見。”
姬籬頓了頓,“她可說了什麼時候?”
廿三鼓著個包子臉,往裡面指了指,“主子,我來的時候就聽筆帖式說穆黎姑娘去書房了,只一直說著今日於閔一案的事情,倒是忘了。”
姬籬笑了笑,“無礙,走罷,進去看看穆黎姑娘。”
當時把穆黎放在辛家,其實也是當時猜測穆家和辛家是不是和顧家有關係,但是穆澗的那事兒他先前就已經知道了,所以穆黎待在辛家,其實早就不那麼重要了。只是後面忙著於貫於閔的事情,倒是忘記了這一茬,也沒有發信讓穆黎直接回來,也不知道穆黎今次上門來,是怎麼樣一個事情。
穆黎再書房椅子上坐著,垂著腦袋,手指不安的把玩著裙子上的帶子。
“穆姑娘。”
姬籬款款走了進去,廿一早就去泡茶了,廿三跟著姬籬走進來,在姬籬身後站著,神色威嚴,像個門神。
穆黎目光在他面上掃了掃,看著廿一端上來的茶,抿了抿唇,“殿下,我今日來,是想跟殿下說一件事。”
姬籬抬了抬手,“請講。”
穆黎頓了頓,定定的看向姬籬,目光裡淚光閃動,“敢問殿下,我父親怎麼樣了?”
姬籬笑了笑,“你父親很好。——如果你只是問這個的話。”
穆黎陡然跪了下來。
姬籬顯然沒有料到,端著茶盞的手一頓,“穆姑娘,怎麼了?”
穆黎抬起頭來看他,“殿下五十年交代我的事,我一直記著,從來不敢忘。但是,我下不了手。”
姬籬挑了挑眉。
外面卻突然傳來“噗嗤”一笑,穆黎轉過頭看過去,卻見一個戴著面具的公子正倚著門框笑道:“三皇子殿下,瞧瞧你把這姑娘嚇成什麼模樣了。怎麼一點兒憐香惜玉的意思也不見?”
穆黎兀自驚疑不定,那公子卻走上前來扶著她站起了身。
姬籬抿了一口茶,笑道:“於閔的案子還沒有定局,侯爺有空過來了?”
蕭盛帶著穆黎回座位上坐下,廿一在她面前也倒了一杯茶。她端了茶啜了一口,“斷案的事情交給齊商就是了,他精通立法,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