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決定後,隨著趙俊臣一聲高喝,門外自有戶部的衙役答應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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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俊臣回京之後,蕭規曹隨,並沒有對戶部事務多加干涉,因為趙俊臣這段日子裡一直都在熟悉著戶部的運作與規矩,並不打算想當然的隨意插手。
而在這段時間裡,戶部大小事務,一向都是由員外郎蔣謙幫著趙俊臣處理。
這個蔣謙,人如其名,謙遜低調,雖然年紀尚輕,剛剛三十出頭,但熟悉戶部運作,且頗有心機手段。當初趙俊臣初來戶部時,他就刻意討好,在趙俊臣掌控戶部的過程中,更是立下了汗馬功勞,所以無論是從前的趙俊臣,還是現在的趙俊臣,都對他頗為看重,一直刻意拉攏。
趙俊臣並不認為這個蔣謙有多麼忠心自己,他當初投靠趙俊臣,未必就沒有投機的心思,但趙俊臣亦是相信,蔣謙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背叛於他,自投靠趙俊臣之後,這個蔣謙由小小的從七品給事中,一路升為從五品員外郎,仗著趙俊臣撐腰,他在戶部說話甚至比那些郎中們更有分量,相比較趙俊臣,其他人很難再給他更多的好處了。
隨著趙俊臣的傳喚,蔣謙不敢怠慢,很快就來到了趙俊臣的辦公房間。
“見過趙大人。”
見到趙俊臣後,蔣謙神態之間,極盡恭敬之能,向著趙俊臣下跪問安道。
趙俊臣抬了抬手,說道:“起身吧。”
待蔣謙起身後,趙俊臣抬頭一看,卻見蔣謙臉色愈加的虛白了,不由搖頭失笑。
這個蔣謙,若說身上最大的缺點,怕就是好色了,這些日子裡,因為香胰的關係,京城青樓的生意大好,而蔣謙就是無數青樓流連客之一。
“你啊,平日裡也要悠著些,色是刮骨刀,若是隻顧著一時痛快,沒有節制,年紀輕輕就被掏空了身體,可不值當。”
聽趙俊臣這麼說,蔣謙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去,見趙俊臣只是笑罵,並沒有責備之意,於是連忙討好的笑道:“大人說的是,下官今後必然謹遵大人您的教誨……下官這點毛病大人您也知道,有時就是控制不了,不過下官絕不會耽誤正事的。”
趙俊臣點了點頭,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在這個青樓合法存在的時代,蔣謙的某些作為只是私事,又不是辦完事後沒給錢,並不值得大驚小怪。
所以,趙俊臣提點了一句後,就已是切入正題,問道:“下午那胰子貨源拍賣的事情,準備的如何了?”
蔣謙連忙答道:“回大人,都已經準備妥當了,按照大人您的吩咐,那拍賣的流程,相關的戶部官員們都已是熟悉了,場地人手,相關手續,也皆無遺漏。”
趙俊臣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
頓了頓後,趙俊臣又說道:“我這次叫你來,就是想讓你準備一下,接下來的這段日子,我打算把咱們戶部的賬目,全都再重做一遍,務必要讓人看不出破綻才是。”
蔣謙一驚,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那溫觀良,打算從咱們戶部的賬目下手?”
趙俊臣一笑,說道:“你倒是敏銳。”
蔣謙一臉恭敬的說道:“自大人您與溫觀良撕破臉後,下官就一直在暗中提防著他,下官估摸著,那溫觀良想要對付大人的話,怕也只能從咱們戶部下手了,所以一直都在小心戒備著,還請大人放心,咱們戶部賬目明確,是查不出什麼毛病的。”
趙俊臣卻搖頭道:“溫閣老他還沒那麼大的能耐能插手咱們戶部事務,我讓你把戶部賬目重做,只是為了將來以防萬一罷了。如今戶部做賬的手段,太過粗陋,只能做到出支平衡,這些手段誰都知道,若是有心細查,卻總是瞞不住的。”
聽趙俊臣這麼說,蔣謙卻是一臉的疑惑。
按照蔣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