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還是趙俊臣,都已經明明白白的先後提點過他了,卻沒想到朱和堉依然是選擇把所有事情都公然揭開了!
也怪不得德慶皇帝這段時間突然中止了朝會、也不願見人,想來也是措手不及,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
看完了這份奏疏之後,趙俊臣的表情就像是在場所有人一般嚴肅凝重,但更多的則是心中疑惑。
按理說,太子朱和堉這段時間以來已經成熟了不少,至少已經可以分辨清楚一件事情的輕重緩急了,就算是被人鼓動利用了,也絕不應該犯出這樣明顯的錯誤!他難道就不清楚這般做法只會讓德慶皇帝深感為難、愈發厭惡於他?他若不是明知道這般情況,為何還要一頭撞上南牆?
趙俊臣發現自己完全無法理解朱和堉的想法,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出現。
隱約之間,趙俊臣認為,太子朱和堉只怕是瞞著自己另有計劃。
就在趙俊臣暗暗思索之際,御書房內眾位大臣已經陸續看完了太子朱和堉的這份彈劾奏疏。
然後,太子的這份彈劾奏疏也送回到德慶皇帝的手邊。
一時間,所有人都是沉默不語,不敢隨意說話。
德慶皇帝原本也沒指望他們會積極表態,等到所有人皆是看完了這份奏疏之後,就率先緩聲說道:“這麼多年以來,朕……一直都在耐心等待太子的成長!朕原本認為,太子的性格固然是莽撞了一些,但他的根性是極好的,經過幾次摔打與挫折之後,總會有所成長,逐漸的理解人心與世情,也會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可是這一次,太子讓朕深為失望,只覺得他這些年來竟是一點成長也無,依然是不知變通、不明世事,這般的固執愚笨!就像是一塊頑石!”
說話之際,任誰都能聽出德慶皇帝一直強行按耐著心中怒火。
但說到這裡,德慶皇帝語氣之中的怒火也是越來越盛,終於是再也按耐不住,突然抬手把太子朱和堉的彈劾奏疏狠狠丟到地上,怒聲咆哮道:“你們看看他寫的這份奏疏!竟然說是藩王們串聯朝臣、勾結匪患、干涉朝政、逾規不敬……這些罪名就算是真的,但它們能明著說出來嗎?難道就沒有別的罪名給藩王們定罪了?他把這些罪行搬到檯面上,究竟是想要彈劾那些藩王?還是想要給朕難堪?這份奏疏若是傳了出去,朕要如何給他收拾爛攤子?史書工筆與朝野官民又要如何看朕?這些事情,他腦子裡就不想嗎?”
隨著德慶皇帝的怒聲咆哮,眾位大臣愈發是腦袋低垂、沉默不語。
但德慶皇帝的發洩依然沒有結束,又從御案上搬起厚厚一摞奏疏,直接丟到眾位大臣面前,再次說道:“還有這些……全都是藩王們今天送到朕這裡的自辯奏疏!哈!真是巧啊,藩王們平日裡鎮守各地、天南地北,卻幾乎是同一時間把奏疏送到了朕的面前,內容也是近乎完全相同,拒不承認太子彈劾他們的罪名,反倒是認為太子刻意打壓宗室,想要讓朕嚴懲太子以安撫宗室之心……這是生怕朕看不出來他們已經暗中聯合、想要攜手向朕施壓嗎?
太子的這次彈劾固然是拎不清輕重,但也確實是尋到了一些確鑿罪證,他們這個時候不僅是沒有俯首認罪、求朕從寬,反倒是想要聯手施壓、逼朕退讓!這簡直就是謀逆!是誰給了他們膽子與自信?他們就真以為朕不敢重法責眾嗎?”
眾位大臣皆是熟悉德慶皇帝的性子,很明白德慶皇帝這個時候需要發洩心中怒火,在德慶皇帝的心中怒火發洩乾淨之前,誰要是冒頭表態的話,說不定就會引來德慶皇帝的遷怒。
所以,眾位大臣只是靜靜聽著德慶皇帝的怒聲訓斥,儘量的展現自己的敬畏之心,沒有任何人主動開口說話。
然而,德慶皇帝見到眾位大臣的表現之後,反倒是怒火愈熾,又伸手指著自己眼前的眾位閣老與尚書,開始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