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澤熙直接回了哈利法克斯,聽說和渥太華的研究團隊達成了某種約定,開始研究什麼“記憶預組裝”的科研題目。
用黎澤熙的話說,就是希望能夠在人類大腦的神經區域找到某個地方,可以預存記憶,防止老年痴呆。
聽起來好像是很偉大的研究。但她只知道,他為此已經將近好幾個月沒有睡好覺。
而且,在夏天過去之前,他跟著學校的義務醫療隊,又前往了阿爾伯塔省。
因為那裡發生了巨大水災,已經死了很多人了。國家發起了醫療救援,希望各界人士能夠匯聚在此,拯救頻臨生命邊緣的人們。
那是第一次,她覺得,原來他是這樣偉大的人,整天都在和時間賽跑,挽留那些或許隨時會消失的生命。
想起當初報考大學前,她曾問過他,為什麼你會學醫?
他說過,最初只是因為他母親的一句話,然後徹底走入那個圈子後,就再也無法逃脫了。
在生命與生命擦肩而過的瞬間,即便沒有再多時間,但人們總是能從那些縫隙裡得到他們所沒想到的收穫。
比如,堅持。
也比如,拯救。
不只是拯救別人,也在進行自我拯救。
那天晚上,和言如初見面的時候,時光念還說起了這些感慨。
她記得那天,言如初聽得很認真,然後非常嚴肅地對時光念說,“你男人是真的男人。”
她有點想笑。心裡卻也是這麼認為的。
因為他在做的事情,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他在這個世界上,有著屬於自己的獨一無二的位置。
即便力量再薄弱,但他仍在努力。
言如初捧著一本奶茶,往後靠在椅子上。
她忽然疑惑地問時光念,“可是,黎澤熙做這些事情會有危險嗎?電視劇上不是經常演說,醫生在進行研究的時候怎麼怎麼樣,而且去重災地區,真的沒有問題嗎?不會感染什麼的嗎?”
她說的無心,但聽在時光念耳中,竟然如噩耗般。
她怔了怔,原本拿在手中的奶茶,“砰”的一聲,就掉落在桌子上。往她的方向倒下,黏黏的奶茶沿著桌邊滴落下來,灑了她一身。
“哎呀!”言如初輕叫一聲。
從旁邊抽來紙巾,站起來,走到她旁邊,幫她擦著。
時光念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接過言如初手中的紙巾。“沒事。我來吧。”
等弄好後,言如初坐回自己的座位,看著有些恍惚的時光念,發覺她是因為自己剛剛的話才如此。
“小念,我只是隨便說說的。你當我是烏鴉嘴。”言如初說著,還伸出手掌在自己嘴唇上拍了兩下。
時光念笑著拉住她的手,“沒什麼的。我相信他會沒事。”
話是這麼說,但當天晚上回去後,她就不停地給黎澤熙打電話。
前兩天,他就給她發過郵件,告訴她,災區的網路通訊線路都被毀壞了,可能會好幾天不能和她打電話。
明明知道原因,但她還是覺得很著急,一直不停地打著電話。
但直到熄燈,他的電話都沒打透過。
她胡亂洗漱了一下,爬回床上,開始給他發郵件。要說的話好像很多。
她發了一封長長的郵件過去給他,問了他近況,問了他災區的問題,還問了他的身體狀況。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莫名如此不安。等郵件提示傳送成功後,她仍舊覺得不安心。
她還給黎安然發了條簡訊,希望她能和季優珩聯絡看看,如果能透過季優珩聯絡到黎澤熙,讓他給自己報個平安。
起先,黎安然答應得很痛快。
但是,過了兩天,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