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北海龍女為解四海之困,化身泉眼早早離開了這世間,只留下了幼小的計蒙陪著敖欽。
“父親,聽聞你帶回了一隻幼蛟。”
“不錯。”
“我去詢問了天相官……”
敖欽揮手打斷計蒙,隨即布上一層結界。
他的目光沉沉:“你想說什麼,現在可以說了。”
計蒙坦言道:“天相官今日才發現竟有蟒得了大機緣,成功在南海化蛟。且已有好幾日了,特請求將新晉蛟神送上天宮冊封官職。”
敖欽毫不意外:“蒙兒,此乃天相官之大過。若是他早些得知,來與我說,我必拱手將人送出去。”
“只是,如今她已是你磬臣弟弟的夫人,又如何能將她送上天宮去,叫他們夫妻分別?”
這一回,輪到計蒙愣住了。
敖欽繼續語重心長,低聲道:“蒙兒,此女能與你磬臣弟弟過幾十招,並非凡夫。如此悍將,若是天宮得了,對四海絕非幸事。”
計蒙聞言,垂目道:“父親,可她……有她要做的事情……”
“蒙兒,南海未來是你的,切莫婦人之仁。為父已經與天宮打點過了,就當天相官從未發現過她吧。”
計蒙愕然,深知父親不會輕易改變心意。
“父親,那毓曦妹妹她……我聽說她在琉璃殿已經絕食了……不若您去看看她?”
敖欽拂袖,指著計蒙,半晌說不出話來。
“毓曦是為父與鮫人之女,能得龍身是她的大造化。可她絲毫不珍惜,不想著用龍女之身為南海謀福祉,四海獻女她還一再逃脫,竟投奔那觀音道場!搞得天宮與我險些有嫌隙!”
“簡直是將為父放至於火上烤!”
“你說,為父能去看她嗎?能嗎?”
計蒙聞言,連連勸慰道:“父親息怒!息怒!”
敖欽深吸一口氣:“我膝下雖龍子龍女眾多,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皆不成氣候。”
“唯有你一個龍子,毓曦一個龍女。其他的皆非正龍之身,如此子嗣單薄,是大忌。”
“毓曦這樣犟下去,她即便不死,天宮也不會饒了她。”
計蒙心頭一震:“父親,您的意思是……”
敖欽剎時心生一計,卻還不便與計蒙知曉,只是拍了拍計蒙的手道:“為父的意思是,只有等毓曦自己想明白了才行,左右還有半年時間才輪到她進天宮侍神。”
計蒙深知父親在敷衍,亦不便追問,只是閒話家常幾句,便準備告辭。
他剛轉身準備離開殿內,便聽得父親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蒙兒,若你與磬臣是親兄弟,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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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時辰後。
我仰頭吞下一顆赤紅色內丹,剎時蛟尾化作雙腿。
就連臉上血色亦恢復了幾分。
白磬臣著黑衣,我著青衣,他與我前後踏入魚鼓殿內。
敖欽亦身著黑衣,背對我們立在殿內。
殿外四周有無數水族在迴圈遨遊,殿頂鑲嵌道家八寶,水流湧動,五彩斑斕,美輪美奐。
一時間,我竟有些恍惚。
“參見龍王大人。”
在出來之前,白磬臣已教我簡單的龍宮禮儀。
此時我們倆人紛紛跪地行禮。
敖欽聞言轉過身,神情平靜:“切勿多禮。”
“走上前來,讓我好好瞧瞧磬臣的夫人。”
聞言,白磬臣眼神示意我上前。
我緩步至敖欽面前,垂目不語。
數日前,他倆用鎖仙鏈將我困於南海,白磬臣還對我用了重刑。
此刻,他們卻都當這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