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變得清晰可見起來。
連綿不絕的山脈便是它的身軀。
此刻側躺在我們眼前的是一隻高聳入雲的巨物。
看上去樣子像龍,卻又並非屬於我目前見過的龍屬中的任何一個。
正當我在心中不斷猜測時。
白磬臣忽然顫聲喊了一聲:“爹!”
這一聲“爹”喊完,那巨物竟晃悠著碩大的腦袋,將整顆頭轉向我們。
頓時地動山搖。
“是……磬臣,來了嗎?”
白磬臣滿眼難以言喻的情緒,緩緩跪下:“爹,是孩兒不孝!”
燭龍大人的眼中帶著濃重的威壓:“你是如何進來的?”
“孩兒是被您口銜的精魄給捲進來的。”
聞言,巨物沉默了片刻。
“你不該來的。”
白磬臣頓時急道:“爹,我要如何帶您出去?娘呢,娘又在何處?”
燭龍大人輕輕晃了晃頭,身上千年堆積的塵土紛紛落地,他身側一陣煙霧繚繞。
“出去?此處是我精魄所在之處,我並無肉身,如何能出得去?”
“你娘她……只是靈物,當年一戰,早已以身殉在了南海。”
白磬臣欲言又止。
“孩子,你能尋到此處來,我便知你想尋當年真相,也知定是敖欽開始對付你了。”
我不禁插話道:“燭龍大人,所以究竟當年的真相是什麼?”
此話引起了燭龍對我的注意,他瞥了我一眼繼續對白磬臣道:“此女身上有你的氣息,想必定是你的心愛之人。”
“既如此,我便送你們一程,去看一看那所謂的真相。”
“磬臣,有時候,真相總是與你想的不一樣。”
“唯有親眼見一見,才能放下執念。”
白磬臣沉默了片刻,再次問道:“爹,我要救您出去,若是要肉身,我可以為您尋肉身暫寄。”
“南海本來就該是您的,敖欽那廝現在將南海搞得……”
燭龍大人似乎很疲憊,喘了口氣:“磬臣,誰做主南海,已成定局。我只剩一絲殘魂,不死不生,在此鎮守幽冥,無怨無悔。”
“可若是他要對付你,我萬萬不能依。”
“你是我最後的血脈,我誓死也會守護你。”
白磬臣聞言上前抱住那山體,我也連帶著上前。
“好,很好,你與蛟女在一處,我也放心了。”
我懸著的心終於死了,我確是蛟女。
“只是這蛟女怎的修為頗高,不但身負龍血還額生雙角?怪哉,怪哉!”
白磬臣深吸一口氣:“此事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