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們頂格也只犯了僕役夾帶私逃之罪。”
衙役冷笑著用刀背拍了拍老張的肩膀,問道:“是麼?”
老張渾身像被什麼刺痛了一下,眼神變得兇惡起來:“扯到她便不成了,對吧?”
“要審案,去別處審。”符璽突然出口趕人,流火便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都是你們逼我的……” 老張的眼眉帶著狠厲,嘴角卻緊緊抿著。
他的上半張臉看上去帶著滔天的恨意,而下半張臉又夾著壓抑與不捨,看上去扭曲異常。
電光火石間,我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我再也顧不得其他,轉身望向堂屋外的院子。鳳冠流蘇在我眼前碰撞,眼睛觸感微涼。
唐嬤嬤背對著我,一柄泛著銀光,小而精緻的匕首直直沒入了唐嬤嬤的腹中。
唐嬤嬤望著這柄匕首,再順著匕首望向老張顫顫巍巍的手,眼淚終於如斷了線的珍珠:“究竟為什麼?”
“為什麼?”老張的雙目血紅,手抖如篩,氣喘吁吁說道:“我跟著你出來,卻莫名其妙成了逃犯!我在泉斛村就意外發現我們已經被通緝了!”
“可你們呢!你們都知道,卻瞞著我!你們一個個的孤家寡人,了無牽掛,那我呢?你們為我想過嗎?!我還有老孃,婆娘和兒子!我成了逃犯,你們可想過他們的處境該當如何!?”
“我原想戴罪立功,我就算一人身死,至少保我全家太平!”
“可待我回到家,我的老孃已經被流言蜚語逼的上吊自盡了,我的婆娘也在家投了井,而我的兒子……我唯一的兒子……”
轉而老張雙眼怨毒的瞪著符璽,手指著符璽:“已經被他抓上了山!”
“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回到家,老孃和婆娘的屍體都已經長蛆了……我開啟門,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天……”
“若是那天你不叫我趕車,我就算死在王府中,我的家眷還能得一筆撫卹,她們能好好過下半輩子。我們全家都不會慘死!”
“衙門告訴我,只要上山指認蘭裕格格,便幫我來找我兒子。可是你呢!我給過你機會了,你就是不肯幫我一起指認她!她分明就是蘭裕格格!化成灰我都認得!”
“因為她,因為你們!我的家沒了!”
“你個天殺的,到底把我兒子藏在哪裡了!” 老張癲狂的衝符璽吼道。
“他已畏罪自盡。” 符璽輕飄飄的回答道。
四個字“畏罪自盡”,徹底點燃了老張,他竟猛的抽出了唐嬤嬤腹中的匕首,挺身站起向我們走來。
或許是因為他對符璽毫無威脅,竟無人阻止他一步步挪進了堂屋。
唐嬤嬤卻翻身抱住他的腳踝,哭求道:“阿寶,是我的錯,與他人無關!那日,我不該叫你趕車的……”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老張大吼一聲,淚與臉上的血混在一起:“我兢兢業業幾十年,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何命運如此對我不公!到頭來,落得妻離子散的下場!終究是家破人亡了……”
他突然脫力跪倒在我們面前,掩面放聲哭泣。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動的了符璽的一根手指,此時此刻,他真正成了孤家寡人。
我幾乎要站不穩,司琴從一旁上前扶住我,緊緊掐住我的手臂,示意我不要衝動。
我瞪著空洞的雙眼,開口道:“來人,去救她!”
卻沒有人應我,我扭頭對符璽央求道:“大喜之日,見血不吉利。你快,喊人去救救她。”
符璽並不答話。
唐嬤嬤緊緊抱住老張的腳踝,不願老張靠近我一步。她的腹中不斷湧出鮮血,血水蜿蜒合併雨水,在院中石板上蜿蜒……
我再也顧不得所有的這一切!什麼交易,什麼買賣,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