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白茫茫的一片看著頗為賞心悅目。
撐著下顎,少年徑自欣賞起窗外的美景,卻在這時兜裡的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很快接通電話,他笑著說:“明雅?”
明雅心裡著急,也不跟他寒暄了,直奔主題道:“你弟弟去哪了?”
顧傾然沉默了許久,別過臉看了眼被敲暈過去的顧傾城,沒直說:“爸爸他……動手了。”
明雅心下一沉,吶吶的開口:
“他……他回家了是吧?”
雖然知道總有一天會發生,卻沒想到來得那麼快,那麼令她措手不及。
顧傾然的目光在前方的江流身上掃過,看著他手背上的傷口,點頭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覆:
“是的。”
“喔……回家了也好……”她話裡含著濃濃的失落,“那個……他的衣服有些在我這,你什麼時候有空過來拿……”
“不必了,那些東西你扔掉吧。”顧傾然打斷她的話,而後又是一聲沉長的嘆息,“明雅,保重。”
道一聲珍重,或許他們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聽著話筒裡的“嘟嘟”聲,明雅愣了愣,直勾勾的看著空氣中的一點,看著除了自己空無一人的四周,頭一次覺得,原來她家這麼大。
開啟窗戶,難得黑壓壓的天氣褪去,太陽漸漸露出一個頭頭,暖意融融的照著大地卻照不進她的心裡。
冷,真冷,那是一種從內心向外散發的冷。
猛的關上窗,她邊搓手邊呵氣,蹲下身開始收拾一地的狼藉。
不用問她也知道,這次顧爸爸把顧傾城帶回去費了不少勁,就以他那個大塊頭來說,沒四五個成年人壓制得住麼?
明雅拎著掃帚掃去角落裡的玻璃渣子,四周圍沒見著血跡,想到他應該沒受傷,她暗自鬆了口氣。
回去也好,回去以後收心養性,好好聽爸爸的話參加高考,出國留學,將來不管是從政還是從商,都比窩在她這強。
等到收拾好了,她把鍋裡的雞湯倒出來,抿著唇喝了一小口,當溫暖的湯水順著腸道滑入胃裡,這才為她驅趕了少許寒意,
這時,在不經意間她看到了擱在桌子上的,一個綁著花俏的綵帶與裝飾的禮物盒,而在巴掌大的盒子下邊,墊著一個厚厚的信封袋子。
明雅放下碗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拆開之後才發現裡面裝的是一枚髮夾,擱入掌心,只見精緻的金屬夾上一朵用水晶點綴的薔薇花悄然在她手中綻放。
心底突然湧上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像心臟突然被人抓了一下,她覺得疼,而鬆開以後她又覺得空落落的找不著重心。
握了握手上的髮夾,她開啟信封袋,剛把繩子拉開,一疊疊鈔票隨即映入眼簾。
她隨意的點了一下,不多不少兩千,應該買了菜和禮物以後剩下的錢。
瞧著一桌子豐盛的雞鴨魚肉,還有掉了一地的綵帶蠟燭,明雅心裡難過得緊,那孩子回來是想跟她慶祝的吧,誰知道會出事。
站在原地又發了一會兒呆,明雅用力的從床底拉出他的運動包,把他第一份工資還有平時的用品塞進去,唯獨剩下那枚髮夾,她對著鏡子比了半天,找了個順眼的位置別上去。
還別說,挺好看的。
有時候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哪怕顧傾城在她這住得不久,但是一個多月下來,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其實是有些依賴他的。
至少他在的時候晚上會有人跟她說說話,早上有人喊她起床,早中晚餐不必自己準備,連洗衣打掃顧傾城都一手包辦,真是比田螺姑娘更貼心。
“顧傾城,為什麼沒熱水啊,你瞅瞅煤氣開了沒有?!”
話剛喊完,明雅拎著毛巾的手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