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的神態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電視裡播的是某瀕臨滅絕的動物在哪個山溝裡被發現,兒子驚奇的指了指,黏上去問他爹,聽著他爹溫溫和和的嗓音,他心裡別提多驕傲,他爹可是他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人,連聲音都比說新聞的叔叔動聽。
明雅沒吵著他們,走過來安靜的在沙發上坐下,而後肩膀一緊,某人動作自然的把她摟進了一副溫暖厚實的懷抱。
她愣了下,沒動,心裡別提多彆扭,咬咬牙,心想如果不是有求於人……如果不是有求於人……
卓然眸中含笑,那閒適的模樣有點像等到魚兒上鉤的漁夫,拽著魚尾甩了甩,然後“噗通”一聲丟進桶裡。
明雅在他懷裡撲騰了兩下,小聲提醒:
“兒子在……”
卓然側過臉,果真看到曉漁同學兩眼光光的盯著他們。
他眉眼間含著笑意,低頭在她耳畔說:
“沒人就可以嗎?”
明雅噎了下,很快她又被人鬆開,可隨即一隻手纏了上來,突然握住她的。
他硬邦邦的手指捏上她柔軟的掌心,指腹時不時的蹭一蹭她白嫩嫩的手背,躲著兒子的視線,在暗地裡偷偷摸摸的吃著她的嫩豆腐。
明雅咬咬牙,忍下了他的得寸進尺,恰好新聞結束,她小聲的對他說:“卓然。”
“恩。”
“我有事跟你談。”
卓然眉心微動,面上卻非常鎮定:
“恩。”
“我們去書房。”她心口發疼,彆扭得緊,借錢這事不好當著兒子的面說。
他終於捨得回望她,側過臉,唇邊始終帶著淺淺的笑意:
“有什麼事不能在這說?”
明雅沒回話,用力的掙開他的手,一溜煙鑽進了書房。
凝著她的背影,男人的笑容有些古怪,他頗為無奈的從沙發上起身,收起那抹戲謔的笑,一本正經的跟上她的腳步。
書房裡開了大燈,明亮的白熾燈下,對方輕輕的帶上門。
明雅拉出張椅子坐下,盯著自己的小腿肚,不停的在心裡打腹稿。
她要怎麼開口才能自然?怎麼開口才不會這麼彆扭?想著想著,她臉頰泛紅,不是羞的,而是急的,假如她有第二條路刻意選,就是打死她也不會求他。
而就在她用腳尖在地板上畫圓,磨磨蹭蹭的時候,對方卻始終不緊不慢的在一旁等著,既不催促,也並未表現出任何的不耐煩,反倒饒有興味的觀察她糾結的眉眼。
明雅在那頭打了半天的腹稿,腳尖都快磨破了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最後扭捏半天,終於忍不住直接道:
“借我錢!”
卓然差點笑出聲,他不著痕跡抿了抿唇,恢復剛才的正經樣:
“為什麼?”
明雅低頭琢磨了半天,只能實話實說:
“沈宛心打算出售她手上的股份,我想買。”
卓然微挑眉,忍不住提醒:
“她怎麼會賣給你?”
明雅沉默片刻,臉色突然有些發白:
“我會查出來她賣給誰的。”
傻子也知道沈宛心一定不會把股份賣給她,她能做的只有找到新股東,以高出市價的價格回收,但假如遇上漫天開價的,她也許會血本無歸,可她如今除了這個辦法,想不到其他的法子。
卓然目光沉靜,靜得明雅心生不安,他不會不借吧,以兩人現在的關係,幾十億不是什麼小數目,他不願意借也很正常,更何況以她對他的瞭解,他是一個精到骨子裡的商人,借錢給她指不定血本無歸,這種賠本買賣,他怎麼會答應?
明雅有些洩氣,但既然已經開了口,沒道理不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