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文氏便笑道:“娘娘貴為貴妃,何須如此妄自菲薄,如今的局面,其實只是缺一個突破口罷了。”
她看了看一肚子氣悶坐在凳子上的衛小姐,走近了貴妃,輕聲道:“咱們家現成的大小姐,嫁入宗室豈不是一舉兩得?”
貴妃卻說:“嫂子當我沒想過麼?我原也是想過的,只是前兒我懷著小公主的時候,聖上待我也好,我試探著提過一句,聖上卻沒接這個,我想著,雖說我如今好了,大哥哥的身份也確實差著點兒。”
四川衛氏的庶子,雖說如今勉強有了嫡子身份,可如何入得了宗室的眼。
衛文氏卻笑道:“娘娘也太實心眼兒了,前兒我見娘娘煩惱聖心難測,擔憂聖眷到底如何,臣妾就留了心,回頭與我兄弟商議了一番,如今正有一計,娘娘可略試探聖意,若是聖上依然屬意娘娘,大姐兒的事就正好辦了,就算聖上恩薄,娘娘也還可早作準備,打點起精神來,重討皇上歡心呢。”
衛貴妃忙問計,衛文氏便與她細說,衛貴妃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應了。
167、種瓜得瓜
皇八女的洗三禮之後不久,正明宮貴妃娘娘在剛出了月子就病了;也不知是什麼緣故;病的還不輕,太醫院從醫正起,七八個太醫守著正明宮輪流用藥;貴妃娘娘還是一病不起。
皇上如今天天下了朝;議完事就去正明宮瞧貴妃,貴妃只拿帕子遮著臉;一徑哭著不讓皇上看她的臉;只是求著皇上不要近前來,只怕是病氣過了給他。
小櫻回來回周寶璐:“說是貴妃娘娘病的厲害了,前幾日還能起身坐著,到今兒只能躺著了,東西也吃不下,一天了只能喝一口粥,太醫都沒個準話,瞧不出什麼毛病來,商量脈案,用藥都差點兒鬧起來,今兒皇上還準了貴妃娘娘的孃家人進來伺候,聽說貴妃的孃家嫂子,當場就哭了。”
周寶璐正在吃點心,她總覺得秋天了,該貼秋膘了,一天三頓似乎不大夠,下午還加點兒點心。
正是蟹肥的時節,正是周寶璐愛吃的,可偏周寶璐體質偏寒,太醫說了,不能吃蟹,她扭著蕭弘澄好說歹說,才允了最多吃一個蟹黃包子。
周寶璐不滿的很,比劃著說:“一點點大!”
就這樣,她吃著蟹黃包子,還得喝半杯燒酒,然後再吃一塊兒梅花糕,吃到栗子粉糕的時候,小櫻就進來回話,她便隨手賞了一塊兒給她:“來,坐下吃,橫豎我這會子閒著沒事,你細說說。”
小櫻知道她家太子妃娘娘的脾氣,接了糕謝賞,果然就笑嘻嘻的坐在腳踏上,說:“奴婢聽到不少風聲,最有意思的是,薈兒跟我說,她親眼看見,衛夫人哭的時候,手裡有辣椒!”
周寶璐的手就頓了頓:“真的還是假的?有點兒古怪呀。”
小櫻跟著點頭:“可不是,我也不信呢,可薈兒賭咒發誓說她看見了,她還小些,只有這麼高。”小櫻拿手比劃了一下,大約到她的肩膀:“或許她倒比咱們容易看到東西。”
周寶璐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她原是沒想到貴妃這病有蹊蹺,貴妃這後兩個月被禁閉,確實長的不大好,連小公主也弱,就是病也是正常的,可這會子說起來,貴妃是裝病了?
蕭弘澄跟她說過,有些秘藥服下後會高燒發熱,或是陰冷發寒,彷彿重病一樣,且人也確實不大舒服,周寶璐琢磨了一下,貴妃也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月子裡頭,出了月子該怎麼保養是有經驗的,且她年紀也不大,不至於虧空什麼的,那麼……還真可能是裝病?
這會子裝病是要做什麼呢?
周寶璐琢磨來琢磨去,總覺得她做這樣的事,真沒什麼大用,無非就是皇上冷了她兩個月,又生出來一個公主,生怕皇上從此冷落她。
所以生生病以博取憐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