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弘澄輕笑,秦小年忙上前躬身笑道:“公主也太小心了,這樣謹慎,既然聖上打發了來,就是公主府的了,公主要調她們去哪裡,自是公主做主,誰敢說一個不字呢?”
靜和大長公主便笑著應了。
少頃,賓主盡歡,蕭弘澄坐了有近半個時辰,才告辭出來,靜和大長公主親自送到二門,看他上了轎子。
這位皇長子跟前,秦小年這樣有身份的內監也不敢拿大,騎著馬老實的跟轎子後頭,聽轎子裡頭蕭弘澄說:“小年,說咱們家姑祖母這是明白了還是不明白呢?”
秦小年彎身對著那窗子說:“奴才沒伺候過靜和大長公主,不過奴才想,公主們都是最明白的,想來自然是明白的。”
蕭弘澄就笑了一聲,靜和大長公主這樣主動配合,倒真是比他預料的還要急迫些呢。
32、說親
周寶璐還不清楚這些事;十三歲的日子正是無憂無慮的時候;院子裡多了個會做一手好藥膳、會往洗澡水或者泡腳水裡加藥袋的丫頭;對她來說不過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了。
已經出了正月;天氣還冷;她卻已經脫下了長襖兒,換上了短襖,元寶領上一圈風毛;襯著那雪白粉嫩的小臉;十分體面尊貴。
周寶璐正在合香;這是閨中女兒的慣例;香料照著不同方子合出不同的香來,各種季節用的都不同,她這會兒在合的是春天用的香;清朗明媚,帶著草木氣息。
合出來的香,閨中密友常會相互贈送,周寶璐就分了七八份,每份都用個小小的描金紅梅白地瓷瓶裝著,打發丫鬟給幾位交好的小姐送去。
然後又找出來個鎏金八寶蓮花的黑漆木盒,裝了一盒香,笑眯眯的擱在窗臺上。
那也是個好朋友呢!
也不知道他最近怎麼樣了。
正在發呆的時候,小櫻跑進來:“小姐,舅老爺府上的老夫人來了,還有七姨太太,這會兒剛進夫人的房裡。”
周寶璐可煩那老夫人了,別人家雖說也事多,多少還沒撕破臉,她們家早就名揚帝都了,誰還不知道呢?她們一貫就看不上陳氏,這怎麼不年不節的居然上門來了?
定是有點什麼!
周寶璐很不放心陳氏,下了炕來穿了鞋子便要趕著去正房給她娘撐腰,小櫻說:“小姐這樣就去?先換件衣裳吧。”
周寶璐道:“換什麼換,那些人還值得我換衣服呢?咱們快些去,別讓她們把我娘給吃了。”
小櫻撲哧一聲笑,換來周寶璐一個白眼,忙斂了笑,跟著周寶璐去了上房。
上房裡坐著武安侯夫人楊氏和她的親生閨女,陳家七姑太太,嫁進東望侯府長房,也是家大業大的一家人。
陳氏原是最要禮數臉面的人,就算明知道楊夫人和她那一系人都和自己的親兄弟、武安侯世子陳熙華不對付,她也忍不住常要勸陳熙華,為著體面名聲,為著一家子的臉面,忍忍氣,擱開手才是。到底一筆寫不出兩個陳字來,外頭一說,都是陳家,誰贏誰輸都不是什麼有臉面的事。
這些,楊夫人是深知的,陳熙華一系別的人都不大買她的賬,不過是面子上敷衍兩句,只有陳氏好拿捏,是以有點什麼事,就常來尋陳氏,回回那話裡的意思,好歹陳氏是家裡的大姑太太,兄弟妹妹們原該她多照看照看,有事了,也要她說話才是,便是父母跟前,自然也指望長子長女分憂的。
當然,若是有好處的事,就輪不到陳氏了。
陳氏正在與顧姨娘打點做給周繼林的針線,見繼母和妹妹上門來了,便迎進來坐了,吩咐丫鬟:“打發人去回公主,我孃家母親和妹妹來了,公主若是有空,我便陪著過去給公主請安。”
楊夫人聽了便道:“不用這樣興師動眾了,我們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