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文昌倒是這種場面經歷多了沒什麼感覺,而且他爸平時也不這樣說話,由此可見跟這個褚先生的關係也就稀鬆平常,說的都是場面話。
不過他注意到褚契南的情緒不好,又過了會就悄聲問她:“吃飽了嗎?”
褚契南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
“爸,褚叔叔,我和契南都吃飽了,要不你們接著聊,我們倆就先走了。”
說完班文昌站起來給褚先生傾身頷首當作告別。
班先生倒是無所謂,孩子在這確實有些事情不方便聊,帶過來見個面也就行了。
褚先生卻覺得失去了一個跟班文昌套近乎的機會,不過還有褚契南呢,這麼一想他也就笑著點頭同意了。
班文昌等褚契南整理了裙子拿上包才跟在她後面離開。
出了包廂班文昌就低頭問:“你心情不好嗎?”
明明下午剛考完試的時候還挺開心的。
班文昌是褚契南年少時在意的人,那自然也很在意在他面前的形象,可是今天她爸爸卻當著班文昌和班叔叔的面親口說她不好。
褚契南要是再脆弱一點,當場就哭出來了。
她聞言扯出一個笑,說:“也沒有啦。”
明明就有。
班文昌在心裡說。
不過今天晚上吃的這頓飯他也看出來褚契南做事情信心不夠的原因了。
她明明很優秀,英語稿子背得很熟,記得很牢,發音也很準確。
可是她總是心裡沒底,總是一遍遍地想去練習,直到比賽前都是一個很緊繃的狀態。
班文昌開導過她,也想讓她放鬆點而去逗她開心。
可是隻能起到一時的作用。
現在他明白了,癥結出在她的家庭教育上。
“你吃飽了?”班文昌再次問。
褚契南不解地抬頭看他,而後猶豫著點點頭。
班文昌見狀笑了。
“可我還沒有,我把你帶出飯局,你陪我再去吃點?下午你不是好奇我為什麼回來嗎,我告訴你。”
“真的?”褚契南聞言眼睛亮了一下,立馬就點頭同意了。
她還以為班文昌不願意說給她知道呢。
兩人又找了家店點了吃的。
班文昌說:“我確實在少年班裡待了近一年,但是我大哥發現我的狀態跟在洛城上學時的狀態相差很多,然後他就問我,我自己是怎麼想的。”
在洛城上學時,學業是比較輕鬆的,哪怕班文昌有心學一些經濟和管理上的東西,想為家裡分憂,但對他來說也只是付出一些時間,不算耗費心力。
可是進了少年班後,他每一天都在憋著勁往前跑,每天兩眼一睜就是競爭。
簡直跟以前的班少琮一模一樣。
所以他問班文昌:“你自己是怎麼想的?”
班文昌垂下眼瞼,只說:“我想搞科研,難道留在少年班裡不好嗎?”
他能提前接觸很多東西。
“可是進了科研領域後你還有多少時間屬於自己呢?”班少琮問。
“你會沒有時間交朋友,沒有時間談戀愛,沒有時間去旅遊,沒有時間培養你自己喜歡的其他愛好。
會很累。
一個人奮鬥,太孤獨了。”
班文昌至今忘不掉班少琮說這些話時的表情。
孤寂,又冷硬。
班文昌仔細想了想在洛城時的日子。
他週六週日可以和同學們一起出去玩,去參加學校或者市裡省裡的活動。
他有了除程澈以外的新朋友。
例如,褚契南。
說起程澈,回a市上學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