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瞬間侵佔腦海。
如果我那時分心去看銀,也許就能看見他百年也難得一見的變臉,那種意料之外的錯愕以及悔恨,我想也許這一輩子,都無緣再見。
那個時候,腦袋一片空白的我,只是下意識用手去抵擋。
高溫灼燒下的面板,黑了一大片,但更多卻是被突然出現的銀刃阻攔住的。不要問我那刀是怎麼來的,我只是想著如果有個東西能幫我擋火,它就出現了。
但是我現在更想吐槽——你一把短刀,能擋多少厘米的火啊混蛋!
雛森少女一擊不中想再來一擊,不過吉良已經利用剛才的空隙衝了過來。
“抬頭吧,侘助。”他說。
一場激烈的紛爭眼看就要愈演愈烈,從天而降的天才少年,一腳抵住飛梅,一手持刀攔住侘助。寫著黑色“十”字的羽織,迎風飄蕩,格外霸氣。
“都住手!”日番谷少年威嚴十足的喝道,“在這裡解放斬魄刀像什麼樣子!”
“可是……”
他看了眼雛森,光是那一眼我就明白他們關係不單純。
日番谷少年說:“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雛森……把藍染隊長放下來難道不是現在最該做的事嗎?”
“……”
他們在說什麼我已經完全聽不清了,我左手捂著右胳膊,那圈可怕的燒焦簡直是觸目驚心。利用轉神體的實體化是完全實體化,不具備傷口自我癒合的能力,關於這一點我一直很遺憾。所以,這也是這段時間以來,銀無時無刻不看著我,不讓我離開他視線的原因。
他一直說,如果我能有一前一半的實力,他就不用老是像看女兒一樣了。
“痛嗎?”
我含著眼淚搖搖頭。
銀又伸手蹂躪著我的腦袋,雖然微笑著,但是表情非常恐怖。
“日番谷隊長,”他緩緩道,“這件事希望您能公平處理呢……”
天才少年看他的眼神,也並非友善。
不過不管怎麼樣,最終我們相攜揚長而去,甚至沒有顧得上被幾個副隊長壓著的吉良井鶴。
……
“呀呀呀,痛!”
銀努起嘴:“剛才是誰說不痛的呢?”
“我當時是不痛啊,”我義正言辭的狡辯,“剛才只聞到一股股肉香,神經都還麻痺著呢。”
“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吃,”銀把我包紮了一半的胳膊遞給我,“來,啃吧。”
我趕緊求饒,順帶擺出可憐兮兮的表情。這也是我幾天來的研究成果之一,只要我露出這種表情,銀一般就會心軟,等我再鬧鬧,把責任亂推一氣。就算他這個人精明到可怕,也會被我忽悠進去,放過我一回。當然,也不排除,他順水推舟,故意放過我的可能。
總之一句話,他吃這一招。
右手差不多包紮完的時候,我非常突然的開口:“吶,銀……藍染是你殺的嗎?”
“為什麼這麼問?”他不動聲色。
我咕嘟臉:“那是因為,你對藍染的死完全不感到驚訝……而且,雛森小朋友那麼恨你,一定也是有原因的。”
銀放下手中的工作,越過矮桌,執起我的下巴,魅惑道:“如果我說我沒有,你相信嗎?”
我吞嚥了幾下口水。
銀不放過我的繼續逼問:“阿神,你相信我嗎?”
“我……”我猛然推開他,銀跌在榻榻米上,衣襟大敞春|色一片。
我指著他,嫌棄道:“你居然懷疑我?!我怎麼可能去相信一個外人,而不相信你呢?你想聽是吧,好,我告訴你:市丸銀,就算雛森桃今天說她親眼見到你殺了藍染,就算全世界人都相信她的話,我也一定會站在你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