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外公給葉枝語喝符水。
但紀筠聲聽進去了。
他將一棵和葉枝語同樣瘦小的櫻桃樹苗栽在屋後。那段日子下著連綿不斷的毛毛雨,紀筠聲一鏟一鏟地刨開爛泥,滿腿泥濘地跪在地上將樹苗插進去,心裡祈禱著弟弟一定要好起來。
後來葉枝語的燒也退了,櫻桃樹苗也長了新綠的葉。範玉嬋總說要相信科學,什麼病醫生都能治得好的。
可是從那以後,葉枝語竟然真的沒再生過大病,小病也只是類似感冒咳嗽,兩三天就好了。
紀筠聲初一的時候,那棵櫻桃樹結滿了酸甜的果。他幫外婆摘了半籮筐,看到櫻桃就想起葉枝語,想到葉枝語又記起不久前他偷自己的鋼筆,氣得伸手將一根樹枝折斷了。
當天晚上葉枝語肚子就疼得翻來覆去,難受得睡不著。
紀筠聲嚇得連夜給櫻桃樹澆水施肥。他是討厭葉枝語,但他也不想讓葉枝語生病。
一直到今天,那棵櫻桃樹已經有了十二歲,枝葉橫七豎八地耷拉著,也不再結果了。那也沒關係,紀筠聲想著,反正葉枝語被養大了,還養得好好的,誰見了都說他長得乖,這就夠了。
——
明早紀筠聲就要往回趕了,葉枝語去找他,紀筠聲也給他開了門。
一回生,二回熟,現在葉枝語進對方房間比進自己房間還自在,甚至還端了杯水放在他的書桌上。
葉枝語進來也沒說話,笑眯眯地拉開書包拉鍊,掏出練習冊就開始寫作業。
紀筠聲現在已經放棄跟他爭論這個房間的所有權,只是走過去拿起旁邊那本要看的書,順手抬了下葉枝語的額頭,離練習冊遠了些。
寫作業時的葉枝語倒顯得不太高興,撐著下巴奮筆疾書,最後將筆一丟,站起身伸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就往床上爬。
“紀筠聲,我可以經常給你打電話嗎?”
紀筠聲將被子一角甩給他:“不可以。”
“好,你要記得我十點才下晚自習,不要錯過了哦。”葉枝語剛鑽進被窩,紀筠聲就伸手把燈關了。
旁邊的人窸窸窣窣的,床也有點晃,不知道是不是在整理被子。
不過很快紀筠聲就知道他在幹什麼了——褲腰忽地一鬆,一隻帶著涼意的手搭上了他的下腹處。
紀筠聲瞬間將被子拉開,躲在被窩裡的人抬眸看他,又極其自然地繼續脫他的褲子。
“你怎麼每次都這樣?”紀筠聲拽起葉枝語的胳膊,阻擋他的動作,“除了這個就沒其他事可做了嗎?”
葉枝語的神色顯得有些天真,似乎也有幾分不解:“可你也每次都給我開門了呀。”
是啊,明知葉枝語目的不純,他卻總是默許了對方的行為。
葉枝語又對他笑:“再說了,如果只是單純睡覺的話,我來找你幹嘛?”
“我沒興趣跟你做。”紀筠聲語氣厭倦,“癢了你自己摸,別來煩我。”
又這樣。
每次紀筠聲說出這種話的時候,葉枝語就會想,對方好像確實對自己不感興趣。之前還能因為發生過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