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將人鬆開,坐了起來。
接吻和性愛不同,葉枝語經常會想,赤裸就代表親密嗎?就像紀筠聲說過的那樣,他們最多是比普通表兄弟多了個床上關係,也不意味著是在談戀愛。
可炮友之間也需要接吻嗎?就這樣安安靜靜、躺在乾淨舒服的床上,任由唇舌相觸,也不帶多餘的慾望,就這樣抱著,你一來我一往地親對方。更何況——還是紀筠聲先開始幻想與他接吻的。
想到剛才紀筠聲似乎格外熱衷於親他,葉枝語臉頰發燙,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才坐起身來。兩人本來都沉默著,紀筠聲看他要下床,就下意識伸手將人拉住了:“你去哪?”
本來是想繼續寫作業的,剛才紀筠聲耽誤他進度了。但葉枝語又想起剛才兩人的對話,於是對紀筠聲笑了下,故意逗他:“漱口。”
剛從旖旎的餘韻中平復心情,葉枝語一句話又讓紀筠聲的情緒起了波瀾,握住對方手腕的手再次緊了緊,將人拽回腿上坐著。
葉枝語,滿口謊話。裝得像多喜歡他一樣,其實連線個吻都不願意。
莫名有些心灰意冷,紀筠聲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下一秒又看見葉枝語端起桌上的那碗茶水,喝了一小口,轉頭就朝著紀筠聲湊過來。
這個莫名其妙的吻來得太果斷,不容紀筠聲反應,清涼的茶水就順著唇隙渡了進來。紀筠聲出於本能地吞嚥了兩下,茶水順著唇角淌下,又被葉枝語輕輕吮去,舌尖並未交纏,最後只是唇瓣相貼,響亮地親了一聲。
兩人分開,葉枝語跨坐在他腿上望著他,頗有幾分揚眉吐氣的意味。
紀筠聲猛地抬手擦了下嘴:“葉枝語,你惡不噁心?”
“嗯嗯,”葉枝語仰臉看著他笑,“那還要不要親?”
“不要。”紀筠聲一把將人提起來,想要往地上放,但又覺得地上不乾淨,於是推到了旁邊的床上。
“去幹嘛呀?”這回輪到葉枝語問他,語氣不太正經,“漱口嗎?”
腳步應聲頓了一下,紀筠聲惱羞成怒,頭也不回地走了。
18紫茉莉
院子裡的同輩只有一個女孩兒,葉枝語小時候更喜歡和那個小姐姐一起玩。男孩子成天跑得滿頭大汗,渾身臭臭的,還愛打架,撿起牛屎羊屎就往別人身上砸。
那個小姐姐就不一樣,乾乾淨淨的,衣服上總有洗衣粉的清香。她教他用節節草夾眉毛,將兩段草管掰開,順著塞進幾根眉毛或者頭髮絲,最後再將草管合上,模樣滑稽,他倆就望著對方笑。
有時候又去摘紫茉莉,碾碎了染指甲,或者輕輕扯開花朵尾部的或綠或黑的小珠子,垂著長長的細絲,塞進耳朵裡當耳墜。
或者到坡下去扯狗尾草,編小兔子要用三根,兩根當耳朵,一根繞在底部,當小兔子的腦袋。
後來院子裡的小姐姐跟爸媽去了縣城,沒有再回來過,葉枝語失去了一個好朋友,最後只能和那群男孩玩。
不過稍微長大一些的葉枝語知道怎麼討人喜歡了,別人開他玩笑,他不像小時候那樣愛哭,也不生氣,男孩兒們覺得沒意思,也不逮著他欺負了。漸漸的,他們發現葉枝語會做很多小玩意兒,身上總是香香的,不往屋外跑,膚色也白淨,臉上還總帶著溫柔的笑意,和他待在一起總是很舒心。
但他們還是不承認葉枝語是他們中的一員,葉枝語也從來不會刻意加入他們。等到上了高中,他們才知道,葉枝語在鎮上的學校很受歡迎。>/>
於是他們對葉枝語的方式也有所改變,像是禮貌了幾分,也有意與他親近,葉枝語從不拒絕,總是很好相處。
可他偏偏有一個管得很嚴的哥哥。
或許是上次的煙鬼沒能成功追到葉枝語,幾個人在暗地裡打了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