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急著吃,又盯著葉枝語觀察了一會兒:“之前好像沒怎麼見過你,是剛搬來的嗎?”
“是,”葉枝語也沒什麼防備心,“我剛入學,住進來不到一個月。”
對方似乎起了些興趣:“是旁邊這所學校吧?我也這裡讀大三。”
葉枝語輕笑道:“好巧,遇到學長了。”
“我叫吳舟,就住你對面,有事隨時來找我。”
——
葉枝語望著桌上的菜,他準備了整個下午,本來覺得就算只有自己一個人,也不能應付著隨隨便便地過中秋節。忙碌的時候心情倒還好了點,但等飯菜都上了桌,他忽然就沒有胃口了。
他夾了一片鹹燒白,肥瘦相間的五花肉裡浸透了芽菜的細膩幹香,卻總覺得沒有外婆做的好吃。去年他們一家子整整齊齊地聚在一起,明明也是這些菜,卻讓葉枝語無比懷念。
開啟手機,撥號記錄裡幾乎全是紀筠聲,可沒有一次是打通的。
葉枝語嘆了口氣,再一次按向了那個名字。
他已經從最開始的每天打三次,到現在每天打一次,葉枝語仍然期盼著,紀筠聲總有一天會接電話的。
從暑假到現在,才過去兩個月不到,葉枝語卻覺得度日如年。
電話那頭傳來的始終是撥號音,葉枝語聽著聽著,恍惚間有了些睏意。
這段時間確實太累了,軍訓幾乎要把他曬脫一層皮,腿痠得連下樓梯都是僵的,每天起床都要靠手肘撐著坐起來。
忽然,葉枝語發覺撥號音似乎停了下來,他下意識看了一眼,以為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通話了,卻瞟見了螢幕上顯示著通話計時。
“紀筠聲?”葉枝語的精神瞬間緊繃起來,他不敢置信地將手機湊到耳邊,連呼吸都刻意變輕了些,生怕打斷這次通話,“是你嗎?”
對面很安靜,沒有人開口。
葉枝語心頭酸澀,聲音也委屈:“紀筠聲!你幹嘛不跟我說話?”
過了很久,他才終於聽到一聲很輕的嘆息,隨後傳來再熟悉不過的那道聲音:“吃飯了嗎?”
“沒有,”葉枝語看著滿桌豐盛的菜,說道,“中午也沒吃,沒人陪我過中秋,紀筠聲,我現在好餓。”
“葉枝語。”
對方話還沒說完,葉枝語就打斷了他:“我不要你教訓我,我要你過來陪我。”
紀筠聲的語氣似乎有些凝重:“我過不來。”
“到底是過不來,還是不敢過來?”葉枝語深深地呼吸著,試圖平復心情,“既然不敢過來,為什麼又要接我電話?”
——因為他也想聽聽葉枝語的聲音,明知道不該接,卻還是鬼使神差地點了接聽鍵。
對方仍然沒有回答,葉枝語失望透頂:“為什麼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卻連見你一面都不被允許?”
他沒意識到自己的眼眶一熱,泛起了溼潤的酸意,也沒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都帶了輕微的哭腔:“你可以說丟下我就丟下我,可以跑到我找不到的城市,可以兩個月不接我電話,也可以接了我電話卻又不出聲,最後還可以隨隨便便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