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來說,她剛對托爾西撒了謊。
還是個孩子時,艾德麗安就很清楚,她獲得的知識總有一天要付出代價。
她咬著牙,記起托爾西說過的那番作皇后還是小卒的話。她暗下決心,如果這些人非要把她拉進棋局,那她決不會作馬前卒。
苦痛花園
“他一定要這樣監視我們嗎?”法迪奧指著站在門口的衛士抱怨說。
“我想是這樣的,”艾德麗安答道,“聽說是國王親自把他派到我這兒來的。”
“哦,既然如此,就沒辦法了,”法迪奧嘟囔著,顯然仍很不安。
“我才不擔心呢,他根本理解不了我們的工作,也就沒法刺探什麼。”古斯塔夫斯的聲音悅耳動聽,但目光卻冷如冰霜。
“刺探完了向誰彙報?”法迪奧問,“既然他是為國王……”
“你們看,我的衛士不是聾子。”艾德麗安有點生氣地說。他們說起話來就好像年輕人根本不存在,未免也太失禮了。
法迪奧一揚眉頭,但接著只是點點頭,又聳聳肩。“說的也是,”他說,“何況無論如何,為了我們大家著想,古斯塔夫斯和我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做。”
艾德麗安安慰法迪奧說:“如果你老想著失敗,就會把它引來。還是多想想成功吧。”
法迪奧衝她露出憔悴的微笑,古斯塔夫斯的笑容則讓人不安。接著兩個人轉身回到他們的工作臺去了。艾德麗安真想跟過去,偷偷看一眼困擾他們這麼久的那些公式。現在可不是暴露她數學愛好的好時機。艾德麗安已經引來不少注意,遠比她估計的要多。一個月前,她只是個在皇家圖書館裡嗅探的小耗子。可自從她開始協助法迪奧工作,那些國王、大臣、公爵夫人們,都爭先恐後地比著看誰能最先毀掉她的生活。
艾德麗安走回以太收報機前,唉聲嘆氣地整理著她準備發出去的信函。正當此時,一臺機器滴滴答答響了幾下,接著發出嗡嗡的聲音,開始寫下資訊。
她必須搞清楚法迪奧和古斯塔夫斯正在研究什麼。國王可能是因為肉慾而接近她,托爾西也許是因為國王才對她感興趣。但這裡有個關鍵環節,托爾西那些問題的重點集中於她在科學院的職位,以及奧爾良公爵及公爵夫人和這件事的關聯。當然,如果公爵夫人是貞女秘會成員,那肯定是貞女秘會把她安排在科學院工作。但是為什麼呢?
艾德麗安覺得自己的脖子已經鑽進一個套索。有些關鍵問題是她所不知道的,而其中最關鍵的可能就是法迪奧的工作。它肯定很重要;國王、托爾西和公爵夫人都對它感興趣……
她伸手去更換正在傳訊的收報機上的紙張。肯定是件武器,她想。她看到的那段微積分暗示著一門大炮,但她敢斷定事實並非如此。到目前為止,艾德麗安仍沒搞清真相。
法迪奧和古斯塔夫斯正在進行激烈討論,沒注意到有信傳來。艾德麗安悄悄讀了起來。
這份信函來自二號先生,但她從沒見過這種筆跡。她心想大概是新來的秘書,但剛看到第一句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她通讀了一遍這份荒唐的來信,不覺皺起眉頭。誰在跟她開玩笑,抑或是跟法迪奧?二號先生從沒流露過半點幽默感。一臺可以與非對偶機聯絡的以太收報機?
門外輕輕的刮撓聲打斷了她的思路。艾德麗安順手把信塞到她要發的檔案中。她沒回頭去看衛士把什麼人讓進屋來,但法迪奧向來客致意時,艾德麗安只覺得血往上湧。
“親愛的公爵!”法迪奧叫道,“古斯塔夫斯?馮?德勒支,容我將你介紹給奧爾良公爵。我們何德何能,居然蒙您如此垂青,先生?”
艾德麗安在機器上塞了一張紙,開始寫字,儘量裝成是個無關緊要的秘書。
“我來此旨在為您效勞,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