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簡,程簡就是一然,一然就是程簡……她實在緩不過勁兒來。
燁風還在不停地喊,嘉禾沒理會,對著身旁的人說了句姨媽來訪,先離開一步。就匆匆地跑了出去。
燁風:“哎哎,我說,我說十和,你跑什麼呢?”
打趣完十和,燁風又開始打趣程簡,“老大,小嘉禾跑掉了噢,不是我的錯,人家一小女生太害羞了。我都和你說了,你今天干脆別來了,這麼早知道了對你沒啥好處。你說她不知道一然就是程簡的話,至少還有個念想,當然我是說對一然,你這樣以來,不就都破壞了嘛。”
程簡仰頭,注視著天花板發呆。
遲早都是要踏出一步,結果和現在不會差多少。
☆、良藥(1)
嘉禾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試圖分散注意力減輕疼痛。她真為自己說了姨媽來訪而後悔,這沒過兩天姨媽還真是特別友好地拜訪了她。
哼唧了半天,還是疼。
難以入睡的夜晚。被姨媽折騰到後半夜她才陸陸續續地睡了會兒,睡得也不安穩,一直夢魘,好的壞的一齊上陣。以至於第二天早上病怏怏的模樣嚇壞了嘉禾爸,趕緊地就在馬路邊上叫了個計程車,說是把人送到景環二路的中醫院去。
嘉禾也沒拒絕,稀裡糊塗地就上了車。她的臉色蒼白得嚇人,估摸著那司機師傅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一路上可以稱為是狂飆至中醫院。
到達中醫院後,司機師傅還很好心的問嘉禾需不需要他給她去掛個號或者其他可以幫上忙的。嘉禾連忙擺手,付了車錢就匆匆朝門口走去。
星期四的早晨,排隊掛號的人還挺多。嘉禾排在最後一個,等了許久都不見隊伍移動。她原本好了些的墜痛此時又加強了起來,疼得直不起身,她只好蹲下,細長的胳膊抱著雙腿,咬緊嘴唇。
終於輪到嘉禾,她幾乎是咬著牙齒站起來,聽工作人員囉嗦了半天才把掛號單給她。模模糊糊地,她連最後怎麼走去醫生那裡的都忘記了,只在外面的長椅上坐了很久,才迷糊地聽見有人喊她名字,喊了好幾次。
意識被疼痛佔領,但她仍舊能確定那喊她名字的人的聲音她很熟悉,就是一時想不起來。
“醫生,我是嘉禾,不好意思噢,我剛才沒聽見。”嘉禾低頭走進房間,嗯,果然是中醫院,到處充斥著的都是一股中藥的味道,尤其是這個醫生身上藥味,濃烈至極,但是不讓人討厭。
“坐下,手伸出來。”
嘉禾依言,坐下的瞬間眸光輕瞥對面的人,這聲音聽起來怎麼就這麼悅耳以及熟悉呢。
冰涼的手指觸碰到肌膚,讓嘉禾打了個激靈,但她仍舊愣愣地注視著對面的人,不是程簡還能是誰?她真不知道程簡的正業是個醫生,雖說大學時期同在一個學校,可是她鮮少和程簡往來,只是在偶爾碰見的時候打個招呼,倒是真不知道他跑去學醫了。
嘉禾想,最近遇見的次數是不是有點兒多?
“上次月經什麼時候?是不是畏寒?”程簡如此直接的問題一甩出來,讓嘉禾鬧了個大紅臉,雖然知道是在行使作為醫生的職責,可畢竟是熟人,她挺羞窘的。
嘉禾點點頭,隨後大概地說了說日期。程簡過後也沒問什麼,修長而又白皙的手拿著鋼筆在診斷報告上肆意揮灑。嘉禾偷偷瞄了眼,流利飛揚的字跡。
程簡筆尖停頓了下,拿出另外一章單子,繼續飛速地寫著。
明明是很短暫的時間,嘉禾卻覺得漫長無比,漫長到讓她想起前幾天她和作為“一然”的程簡碰面時,她實在是太犯慫了,如今她對一然這個優秀的CV大神就是程簡這一事實還沒能消化。
“現在是不是還是很難受,你先坐在旁邊休息一會兒,等好點兒了再下去抓藥。”程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