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母妃不管什麼,都是瞧孫子比兒子強了。上次王爺還跟我說,如今母妃偏心的很,有了孫子,便不要兒子了。”
“他放屁,我哪回有好東西,不是先記掛著他的?”太妃笑罵道。
眾人又都湊趣說笑,正熱鬧的時候,水安家的進來回話,原是府上有幾個大
丫頭夠了年齡,要放出去尋人家嫁人。原自己府上也有該婚配的小廝,所以水安家的應了那幾家的話兒,抱上各自要求的丫頭,只等黛玉的話兒,好下聘禮方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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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因看那名單時,卻見也有紫鵑和雪雁在上頭,於是笑道:“如今你們越發精明起來,把我的人也算計進去了?”
水安家的便賠笑道:“王妃調理出來的人,自然是個個兒都巴結著,這個水天烽是靜影堂管事水嘯的兒子,原來被送出去學藝了,前些日子才回來的。因在山上跟著師傅學藝,耽擱了成婚的大事,今年已經二十四了,水嘯家的原覺得自己有幾分臉面,便求奴才在王妃面前美言幾句,想求了紫鵑姑娘家去。奴才也想著主子定時捨不得放紫鵑姑娘出去的,況且那孩子奴才也見過,人品是極好的。所以才敢來說情。”
“如此我託王爺問問他再說,紫鵑不比別人,這輩子我是離不了的。縱然是嫁給了他,也不能離我的身邊兒。”黛玉說著便回頭看紫鵑,紫鵑早就轉身去了角落裡倒茶,只當聽不見的樣子。
太妃因當初曾逼著紫鵑給水溶做妾室,紫鵑撞了一次頭,所以知道這丫頭是個極有主見的,於是在一邊笑道:“不管怎樣,這丫頭若是成親,我必是備一份兒豐厚的妝奩的。你們只去商量,若是能給了我們府上的爺們兒,倒也省的便宜了外人。”
眾人聽了又笑。有認識水嘯的兒子的,便極力的說著好話兒,替水嘯家的求情。
黛玉見紫鵑揹著身子,並沒有極力反對,也瞧不見她的神色,便淡淡笑道:“這事兒我知道了,待我細細的問了他們才好定呢。只是這雪雁倒也罷了,她小時候原是跟我們林家的一個小廝定過娃娃親的,如今那孩子已經脫了奴籍中了進士,她將來定是要出去做夫人的。你們就被惦記著了。”
雪雁聽了,便羞紅了臉轉身出去。
“哎呦,那倒是該恭喜雪雁姑娘了。”水安家的一聽此話,忙把替另一家求雪雁的話兒咽回去,不再多說。
“罷了,餘下的這些,你們只管問她們的老子娘,只要女家業願意,我也樂得喝她們的喜酒,再有,這些人要出去了,你再挑些人上來預備著,別到時候缺了人手。”
水安家的又忙答應著,退出去。太妃便又說了一些家裡下人各家各家的閒話,眼看著到了午飯的時候止。
待到晚上沒事的時候,黛玉趁水溶去沐浴,便把紫鵑叫到跟前,細細的問她可中意水天烽這個人。紫鵑便羞紅了臉,輕聲嗔道:“他也不過是個浮華浪子而已,哪有她們說的那般好?以奴婢瞧著,也是個有頭無腦的傢伙。”
“這話從何說起?難道他得罪過你?”
“何止得罪?那晚他差點把我當賊人拿了,我說我是主子的奴婢,他還說我撒謊。可見是個有頭無腦的。連主子身邊的人都不知道,還配在這府裡當差嗎?”
“喲,原來我們紫鵑姑娘是在生氣啊?看來這小子的確是欠收拾,竟敢把我的紫鵑當賊人,那還不打一頓攆出去?還等什麼?”黛玉說著,便佯裝發怒,作勢要傳人進來,打發水天烽出去。
紫鵑又著了慌,急忙說道:“主子且慢,不過是一場誤會而已,那是他回來第一次值夜,所以才那樣。。。。。。奴婢。。。。。。不怪他。”
“呵呵。。。。。。。”黛玉瞧著紫鵑的窘迫樣子,又笑了起來,伸手抓住她的手指,止了笑容,輕嘆一聲:“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