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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琳琅也有些惱意:“這種勢利小人,委實讓人生厭。”
顧莞寧淡淡說道:“宮中多的是這種捧高踩低的小人,何必為這種人懊惱生氣。”
玲瓏嘟噥一聲:“奴婢也知道生氣不值得,可心裡就是覺得憋屈。”
小姐滿心歡喜地進宮覲見,誰能想到中途會冒出齊王世子來?
有了這麼一出,小姐和太孫的親事怕是又要生變。
小姐口中不說,心裡一定很難受吧!
琳琅也是滿臉憂色,輕輕說道:“小姐是不是該讓人送個口信給太孫殿下?今日椒房殿裡發生的事,也得讓殿下有個心理準備才是。”
唯一能扭轉劣勢的,也只有太孫了。
顧莞寧卻道:“不用了。”
琳琅和玲瓏齊齊一怔。
只聽顧莞寧又說道:“今天的事,太孫很快就會知道了。不必派人給他送信。”
太孫在宮中經營多年,肯定在椒房殿裡安插了眼線。
顧莞寧面容還算平靜,卻沒有說話的心情,說完這兩句話之後,便抿緊了唇角,不再吭聲。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暗暗嘆息一聲。
顧莞寧先去了正和堂。
太夫人聽聞顧莞寧從宮中回來,立刻起身,命紫嫣扶著自己下了床榻。剛走到門口,顧莞寧便迎面進來了。
“祖母,你不在床上好生歇著,怎麼下了床榻。”顧莞寧攙扶起太夫人的另一隻胳膊,薄嗔一句。
太夫人笑道:“你去宮中半日,我這心裡一直在惦記著。聽聞你回來了,在床榻上哪裡還能待得住。”
顧莞寧抿了抿唇角,沒有說話。
太夫人頓時察覺有異:“怎麼了?莫非今日進宮不順利?”
何止是不順利!
顧莞寧一直隱忍的委屈憤怒驟然湧了上來,在胸膛翻湧不休。想說話,話語堵在了嘴邊,遲遲說不出口,眼圈竟隱隱紅了。
太夫人何曾見過顧莞寧這般模樣,既驚又急又憂心,一把攥緊了顧莞寧的手:“寧姐兒,到底出什麼事了?快些告訴祖母!”
顧莞寧用力地咬了咬嘴唇,在唇上留下了深深的牙齒印記。
“你這丫頭,這種時候怎麼還犯起倔勁來了。”太夫人急得額上冒了汗珠:“莫非你殿前失儀,觸怒了皇后娘娘,被娘娘責罵了?還是宮裡的妃嬪娘娘們刁難你了?到底怎麼回事,你快些說出來。”
顧莞寧吸了吸鼻子,聲音裡有著濃濃的鼻音:“都不是。皇后娘娘一開始對我印象頗佳,妃嬪娘娘們偶爾有想刁難我的,也被我不動聲色地噎了回去。後來皇上也來了椒房殿,對我也很滿意。”
還沒等太夫人鬆口氣,就聽顧莞寧又道:“蕭睿今天也去了椒房殿。”
太夫人一驚。
顧莞寧以前和齊王世子頗為親密,總稱呼他睿表哥。後來關係淡漠疏遠,便稱呼齊王世子。這般直呼其名的,還是第一回。
齊王世子到底做了什麼,竟令顧莞寧如此憤怒?
太夫人心中隱約有了不妙的預感,沉聲問道:“齊王世子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在最親近的祖母面前,顧莞寧無需再掩飾心裡的憤怒鄙夷:“他在皇上和皇后娘娘的面前跪下,口口聲聲宣稱他和我心心相印私定終身,求皇上和娘娘做主為他和我賜婚。”
太夫人:“”
太夫人氣血上湧,眼前一黑,差點暈厥過去。
顧莞寧大驚失色,也顧不得再生氣動怒,忙將太夫人扶著坐到了椅子上,一邊不停地輕拍太夫人的後背:“祖母,祖母!你別動怒!保重身子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