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敏心中又酸又苦又恨:“我是不是胡言亂語,你心裡最是清楚。你騙得過別人,卻騙不過我。那個沈青嵐,曾在幾年前進過京。那時你時常出入定北侯府,早就認識她,還曾讓她住進過齊王府。”
“知道此事的人極少。不過,齊王府裡總有人知曉。你曾下嚴令,不準任何人提起此事。我也是在前些日子,才偶爾得知此事。”
“蕭睿!你到底做了什麼?沈青嵐謀害太子一事,你是不是早就知情?或者,這件事根本就是你指使的?你知不知道,這件事一旦傳進皇祖父耳中,皇祖父會如何做想?你這是自尋死路,還要牽連妻女……”
話還沒說完,齊王世子已經迅疾地閃至她身前,大手毫不留情地扼緊她的脖子,聲音如寒冰般刺骨:“閉嘴!”
他手勁頗重,彷彿要扼斷她的脖子。
王敏臉孔漲得通紅,拼命張大口,卻呼吸不到新鮮的空氣。
他要掐死她!
王敏眼中滿是驚恐,眼睛越睜越大。
她就要死了。
王敏絕望地想著,眼前漸漸變得模糊,頭腦也愈發昏沉。
忽然間,脖子上的手鬆了。
她身子一軟,倒在地上,胳膊和身子的一側重重地磕在堅硬的地上。火辣辣地一陣劇痛。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被磕破皮流血了。
新鮮的空氣驟然湧進口中。
王敏顧不得身子的疼痛,也顧不得此刻自己是何等狼狽,貪婪地用力地大口呼吸。
然後,她頭頂被籠罩了一片陰雲。
齊王世子俯身,目光陰冷,一字一頓,透著徹骨的寒意:“王敏,你再敢胡說半個字,我親自了結你。”
他是認真的,不是在恐嚇她。
巨大的寒意從心底湧起,迅速傳至四肢百骸。
王敏震驚地抬眼看著自己的丈夫,嘴唇不停顫抖:“蕭睿!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仇人。我剛才只是想問個明白,並無揭露此事之意。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妻子?
齊王世子譏削地扯起嘴角,薄薄的優美嘴唇裡,吐出的是世上最傷人的話語:“若不是父王堅持為我定下這門親事,我怎麼會娶你。”
“往日,你是王家嫡女,是皇祖母疼愛的孃家侄孫女,對我來說也算有些用處。我不得不演戲,敷衍你一二。”
“可現在,王家因你姑母王氏,已經徹底被皇祖父厭棄。你這個王家嫡女還能待在齊王府裡做著世子妃,已經是我格外寬厚了。”
“就憑你,有何資格詰問我如何對你?”
說完,齊王世子扔下嫌惡的一瞥,邁步離開。
王敏哆嗦著用手臂環抱著自己,卻無法抵擋自心底湧起的陣陣寒冷。
淚水不停的用眼眶中湧出來。
原本她還能欺騙自己,齊王世子對她總有一分夫妻之情。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他原來是這般的厭惡她。
夫妻至此,已如陌路。
……
齊王世子的心情同樣沒好到哪兒去。
當日他設下這一局,是想揭露顧家陰私,令顧莞寧顏面掃地。其次才是在太子身邊安下一顆釘子。
此事,是他擅作主張,齊王也被矇在鼓裡。
太子猝死的噩耗,對他們父子而言,自是天大的喜事。可沈青嵐這一步棋,到底是走錯了。萬一元佑帝反應過來,徹查此事,他當日做過的手腳,又豈能瞞得過元佑帝?
以齊王的精明,只要一回京,必會察覺出不對勁。少不得要訓斥責怪他。
只希望元佑帝就此病倒不起,最好是一命嗚呼,倒是一了百了……
各種大逆不道的念頭,在齊王世子的心頭掠過。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