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春宵苦短,各位……懂的。”
說罷還要回頭對後頭的一二三四五唯恐天下不亂笑了笑。
我自覺那笑有點過於□的意味,看著凌素素和吉祥那緋紅著臉還用一種欲說還休的眼神一直瞅我,我就覺得情況不妙。
剛被提親那段日子自己懵暈頭,前段日子則忙暈頭,剛才又是餓暈頭,現在被這些眼神兒瞄得天靈蓋生生一震,猛然發現自己抖了幾下。
春宵?苦短?
想到此,不由得又抖三抖。
老處不好當。
大家懂的。
不過後頭那些人又怎是馬狐狸的對手,沒三兩下便被打發走了,隨著不甚牢靠的木門嘎吱被關上,眼睜睜的看著特地加上的一,二,三道閘子被落上。
我頓時倒退了幾步,一腳絆倒在床上。
馬狐狸微微一笑,“娘子,紅蓋頭是要等新郎官才能掀的喲。”
不、不行,為甚這廝今日笑得如此盪漾!
我頭頂金盔,負重甚重,跑也跑不掉,只得僵著臉裝孫子,“那、那就蓋上!”心道拖延得一時是一時。
那張明明堪比玉人的臉越湊越近,終究還是沒把紅蓋頭重新蓋上,而是把我的金盔摘了下來。然後擰過身去倒了兩杯酒,一杯放到了我手中,另一杯則自己握住然後繞過我的手臂,遞到自己唇邊,另一隻手則是緊緊握著我的腰不放。
“娘子,蓋頭這種俗禮,不掀也無妨。只是這交杯酒,是需喝的。”
我金盔雖脫了,但是無奈動作慢了一步,完全被他一隻手半壓到懷裡,聽著又一聲娘子,只覺骨頭都酸了。
不過形勢比人強,只得賠笑把手乖乖的一繞,酒杯就到了嘴邊,“喝!”
交杯酒的酒杯不過兩隻手指大的小杯兒,全然就是不夠潤喉的,想裝醉直接睡過去?
沒門兒!
眼睜睜看著馬文才把自己手中的杯子往後一甩,再抓過我手中的杯子一甩,爪子便直接握上我的。
耳廓一股子暖暖的溼氣,“娘子,我等今天,等了很久、很久了。”
頭髮被輕輕的撫著,動作是說不出的溫柔,他另一隻手也帶著微溫在我掌心輕撫,“我的娘子從青蔥,等過了七年,等到了手心,都有了薄繭。這是我馬文才對不住娘子的。”
溼漉漉的吻輕得彷彿碰的是珍寶般細緻,“不過沒有關係……七年雖久,但是我還有很多的七年,足夠我把這件曾經以為回不來的寶貝好好地困在身邊,呵著,捧著,不讓她受一點兒委屈。這是我在牢房裡答應過岳父大人的,護你一生,不離不棄。”
我伸手抹了把臉,溫溫熱熱的,是淚,“你何時見過我爹的。”
“行刑前的一天,君令已下,一切都無所挽回了。我只能給岳父送上一壺清酒,然後和之前的每日一樣,與他聊聊你今天做了什麼,吃了多少東西,是否還是不開懷。”
我揉了揉眼睛,“你別說了,新婚之夜,哭哭啼啼的不吉利。”
他抓住我的手,卻別過頭來把我的淚用舌頭捲走,“無妨,我馬文才不信天命,只信自己。我命由己不由天,我馬家的媳婦愛什麼時候哭就什麼時候哭,愛什麼時候笑就什麼時候笑,老天爺什麼的,統統都管不著。”
我把床頭那個頭蓋抓了起來,擰了把鼻子,“然後,我爹還說了什麼……”
馬文才把我抱進懷裡,尖尖的下巴抵在我額間,“岳父啊,說的不少。但凡關於你的,都給我細細說了,從我見他開始,便每日都說,卻彷彿永遠說不完。他的寶貝女兒啊,愛吃甜的,最愛吃的是洛陽城內老李家的冰糖葫蘆,最愛鬥蟋蟀,可惜岳父怕那物什,於是你也在沒養了,花了大錢買的那隻蟋蟀王就這麼給了街口賣芝麻餅的老王家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