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在午夜夢醒後徘徊,而後來卻再也沒有夢見。
多少年了。
大概已有許多年了。
那年是十八歲的炎炎夏日。
那年她也不過是十二歲。
春城十年來最熱的天氣,趙嫻帶著她來到別墅。每到放寒暑假,她都會帶著她來玩耍。他是不被認可的孩子,母親去世後,他就一直住在那幢別墅裡。他所見到最多的人,除了姑姑風琳之外,就只有趙嫻還有她。
她軟軟的童聲很好聽。
她喊他:哥。
她的話不會很多,安靜地陪伴在他身邊,他們一起看書,一起聽音樂。她要他朗誦詩歌,她似懂非懂。她執拗地問他哪裡可以找尋到青鳥,她說他們一起去西山。他們一起做了風車,她嘴饞想要吃那家小店的曲奇餅,他讓她在家裡等,他去買來,他很快就會回來。
可是當他回到家後,他看見了那不堪一幕,曲奇餅落了一地。
下人吳毅倒在血泊裡,他被捅了許多刀,鮮血還在流淌,昏迷不醒。
他推開書房的門,奔向裡間。
他看見她的手裡還拿著一把帶血的刀,她蜷縮在角落裡,她穿著裙子,他還誇她好看,此刻卻破碎地捲曲在大腿邊緣。而那個男人,正掙扎著從地上起來,他看見他的背影,他所認識的,那是他的父親。
他在呼喊,他聽不大清楚,依稀卻是:小嫻,小嫻……
他奔跑過他的身邊,他從她的手中將刀慢慢取走,她的神情已經慌亂。
小嫻,小嫻……
那瘋狂的呼喊如痴一般,他一回頭,看見他又跌跌撞撞地奔來。他強行抓住她的手,她已經發不出半點聲音,他不斷地糾纏,他開始慌亂,他推阻他,理不清的糾纏,他握著的那把刀措手捅入他的腹部,重重的一擊,直接捅入身體最深處。
他忘記了所有。
只記得她驚恐的雙眼,乾涸的淚水。
畫面如此凌亂晃動,誰的臉孔,誰的話語,交錯而過。
嫌犯吳毅,盜*竊未遂,殺害僱主風季禮致死。
風景辛,屬正當防衛,無罪釋放。
景辛,你必須走,你馬上要離開這裡!這件事情,誰也不能告訴!景辛!你如果不走!海藍要怎麼面對你!你難道要坐牢嗎?你才十八歲!以後的路要怎麼走?景辛!你聽見了沒有?景辛!
你走吧,景辛,阿姨求你了,你走吧!以後,你們都不要見面了!再也不要見了!
後來聽說,她已經將他忘記。
若是當年,他沒有離開。
如今此時,她又會在誰的身邊。
……
腳步聲匆匆響起,而後是敲門聲,身穿西服的男子奔入辦公室。
“高總,剛剛得到的訊息!雷先生已經接了景少爺的案子,他們在拘留所見面了!”下屬道。
又是急促鈴聲響起,高巖接了電話,聽見那頭道,“高總,事情不好了,老爺子被劫走了。”
高巖忙問,“誰幹的?”
“應該是秦爺那邊的人。”
“啪!”電話被結束通話。
此時的高巖,心裡有些慌張起來,他沒有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雷紹衡竟然會反將他一軍。他接了風景辛的案子,他要替風景辛打官司?他不僅接了,他還立刻派人去把風國華給接走了!他的速度太過迅猛,讓他一時措手不及,根本就無從考慮琢磨。。
高巖喝道,“去聯絡雷先生,就說我約他喝茶!”
僅是過了片刻,下屬又折回來了。
那人道,“高總,雷先生的秘書說,雷先生最近很忙,恐怕沒有時間去赴約了。等到事情忙完了,他自當會約見。”
高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