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刃戰斧每一次出擊,必然有至少一個曼丹士兵血肉橫飛。但是他的心中卻沒有絲毫的痛快,因為他的七千騎兵已經只剩下了不到三千,而且已經完全陷入了困境。雖然他的陣型還算完整,但也僅僅是憑藉著一股子氣苦苦支撐。
不能就這樣把這支軍隊葬送在這裡!信刻的腦海裡驀地浮起了一絲信念,然後他一聲大吼,恍如一道晴天霹靂:“兄弟們,戰死報國的時候到了,跟我衝啊!”作為一名士兵,他們最喜歡聽到的話,並不是什麼升官發財,而是“跟我衝”!而最害怕聽到的就是“給我衝”!雖然僅僅是一字之差,但是其中的寓意卻是天翻地覆。果然,一聽見這句話,所有士兵的精神都是一陣,手中的兵器似乎也有力了幾分。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率先唱起了那首滿是血腥殺戮的《將軍令》,然後這些長期在北方邊防上征戰的將士們紛紛附和了起來。豪邁悲壯的歌聲在蒼涼的大地上來回飄蕩,大軍計程車氣不自覺的都是一震,然後毫不猶豫的緊跟在了信刻的身後。
“男兒行,當暴戾。事與仁,兩不立。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
昔有豪男兒,義氣重然諾。睚眥即殺人,身比鴻毛輕。
又有雄與霸,殺人亂如麻,馳騁走天下,只將刀槍誇。
今欲覓此類,徒然撈月影。
君不見,豎儒蜂起壯士死,神州從此誇仁義。
一朝虜夷亂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我欲學古風,重振雄豪氣。名聲同糞土,不屑仁者譏。
身佩削鐵劍,一怒即殺人。割股相下酒,談笑鬼神驚。
千里殺仇人,願費十週星。專諸田光儔,與結冥冥情。
朝出西門去,暮提人頭回。神倦唯思睡,戰號驀然吹。
西門別母去,母悲兒不悲。身許汗青事,男兒長不歸。
殺鬥天地間,慘烈驚陰庭。三步殺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萬里浪,屍枕千尋山。壯士征戰罷,倦枕敵屍眠。
夢中猶殺人,笑靨映素輝。女兒莫相問,男兒兇何甚?
古來仁德專害人,道義從來無一真。
君不見,獅虎獵物獲威名,可憐麋鹿有誰憐?
世間從來強食弱,縱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問,男兒自有男兒行。
男兒行,當暴戾。事與仁,兩不立。
男兒事在殺鬥場,膽似熊羆目如狼。
生若為男即殺人,不教男軀裹女心。
男兒從來不恤身,縱死敵手笑相承。
仇場戰場一百處,處處願與野草青。
男兒莫戰慄,有歌與君聽: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
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
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
寧教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
放眼世界五千年,何處英雄不殺人?”
這是一首道盡了神州沙場征戰的將士們心聲的悲壯詩詞,是一首充滿了殺戮和血腥的鐵血戰士們的無雙悲歌,是一首清風窮酸儒士聽之色變併為之唾棄的慷慨歌詞。他在戰士們心中的地位是無可代替的,伴隨著這慷慨悲壯的歌詞,將士們心中那已經蟄伏了幾十年甚至上百上千年的祖輩的記憶開始復甦,流淌在他們骨子裡的那一脈相承的血性和豪情也為之綻放。
歌詞慷慨悲壯,戰士鬥志激昂。他不僅僅堅定了河套男兒戰死沙場的信念,更是喚醒了沉睡在他們血脈中的豪情悲壯。於是,在信刻的帶領下,本來是一支已經強弩之末的軍隊再次爆發了他們應有的戰力,從強弩之末到困獸猶鬥到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