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樹叫做丹樹……”
莫天悚失聲叫道:“冷香丸!”拉著映梅又坐下來,哀求道,“禪師,別急著走,陪小侄幾天好不好?羅夫人萬一找來,我幫你打發就是了!其實大家都年紀一大把,禪師就是再見見羅夫人也無所謂。就是左頓大師,也希望禪師能和羅夫人破鏡重圓。”
映梅搖頭道:“歸去何方大夢至今猶未醒!天悚,你弄錯左頓的意思了!他是看我放不下太幸苦,想我完全放下,乃是從哪裡跌倒再從哪裡爬起來的意思。比如說出家人四大皆空,哪裡來的侄子?我一念未斷,百念相隨,見你就覺得很親。一激動,絮絮叨叨地和你說了這麼多。其實沛清與我有奪妻之恨,當年我離開梅莊之時,沛清還讓曹橫來找我算賬來的。我本想去幽煌山莊看看老友,後來也沒臉再去。今天見你才得知太虛兄近況。他也大不如從前了。”
莫天悚雖然知道文沛清和孟青蘿是夫妻,但總覺得文沛清是被迫娶孟青蘿為妻的,聽後著實一呆,可心裡還是覺得映梅親,緩緩道:“神遊未遠青山不老可重來!爹已經作古,以前的事情說來無益。羅夫人肯來找禪師,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映梅失笑搖頭道:“天悚,羅夫人的意思你也弄錯了!她來找老衲,是來殺老衲的!老衲甚是對不起她,不想和她打,只好逃跑。她在後面追得很急,老衲一直襬脫不掉。今天好容易沒看見她的影子,才去買衣服的。也是上蒼垂憐,恰好遇見你。老衲入藏已有八年,還從未穿過藏袍。”
莫天悚有點傻眼,嘟囔道:“這禪師也能笑出來?小侄可真是沒有想到!羅夫人不想你解開桃子身上的佛印嗎?她捨得你?”
映梅淡淡笑道:“你三歲之時,太虛去幽煌山莊,我回梅莊。到現在整整十八年的糾纏,早就沒有淚了,不笑怎的?斷斷續續羅夫人曾經追了老衲好幾年,一直到她收養翩然,老衲入藏才告一段落。左頓實在多事!羅夫人一直很想解開佛印,這次為何又不想解開了老衲也是不懂,只想根源一定是在莫桃身上。”
莫天悚喃喃道:“羅夫人追過你?她可一句也沒對桃子提過。我明白了,你在翩然那裡看見過我爹的那枚黑玉簪!難怪左頓見到黑玉簪就聯想到禪師!禪師,你知道翩然的來歷嗎?聽說她是龍王的女兒,是不是真的?”
映梅點頭道:“是真的!聽說翩然的名字都是你取的,你和翩然很熟悉嗎?”
莫天悚苦惱地道:“說熟悉我們真的很熟悉,可說不熟悉,那也真的不熟悉。翩然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躲著我。翩然的母親是誰?”
映梅詫異地看莫天悚一眼,輕聲道:“翩然的母親是飛翼宮的一個逃奴,名字叫做綠珠。綠珠的父親是當地一名畏兀兒(維吾爾)族人。綠珠在飛翼宮非常受人歧視,而曹橫當時是飛翼宮的侍衛長,很有地位。”
莫天悚插言道:“曹橫強佔綠珠,所以綠珠逃走了?”
映梅搖頭道:“不是。那時候沛清剛到飛翼宮,等同是個俘虜。曹橫是看管監視他的人,最先和他熟悉起來。曹橫有點喜歡綠珠,不過他身份尊貴,又不屑綠珠。沛清察覺這個情況,找機會說動綠珠去找曹橫。不久,兩人共墜愛河。綠珠珠胎暗結。飛翼宮中不存在婚姻一說,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立刻分手,只是很講究血統,且一向女尊男卑,子女從母姓。像一般人類女子喜歡嫁入豪門一樣,飛翼宮的男子也希望找一個地位高的女子來提升自己的地位。曹橫喜歡綠珠被很多人嘲笑。曹橫很想改變這種情況,想到藏經閣中的《天書》。那時候他已經當沛清是朋友,偷看《天書》的時候請沛清放哨。沛清卻告知孟宮主。結果曹橫入獄;綠珠怕受牽連逃出飛翼宮;沛清從此可以在飛翼宮中自由活動。”
莫天悚喃喃道:“爹做事真是有點不擇手段!”映梅輕聲道:“否則何須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