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雁低頭堅決地道:“那我也告訴你,桃子是我好朋友,天哥也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會因為桃子而放棄我的任何一個朋友,包括天哥在內!拋開這些不說,作為一個懸葫濟世的醫者,看見病人也不能不伸手。”
莫天悚一愣,嘟囔道:“看不出來,你可夠厲害的!難怪把桃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非要我來幫你一起給羅天治病。其實以你的醫術,哪裡需要我班門弄斧!”
林冰雁氣道:“三爺,從前桃子已經說得很清楚很明白了,你不要再把我和桃子硬拉在一起。我跟你去泰峰,就僅僅是治病,沒有別的任何意思!只是石灰不會讓天哥的眼睛看不見。你給天哥看看,沒有壞處。”
莫天悚擺手道:“算了,我說不過你們兩公母,這就去看看羅天。”轉身回到房間裡。將林冰雁氣得夠嗆,只可惜吵架,罵街、冷嘲熱諷之類的林冰雁都不大會,自己氣一會兒,也跟進房間裡。
羅天到底是不夠硬氣,牙關咬得緊緊的,卻很安靜,任由莫天悚拆開他眼睛上的紗布。莫天悚最近鑽研得最多的就是眼科,拆開紗布就見羅天的雙目是被石灰燒得又紅又腫,但算不得嚴重,真正導致失明的卻是他自己為抵抗體內寒氣發動的真火。修羅青蓮雖然厲害,但莫天悚的掌力畢竟是轉化過的,不能等同於修羅青蓮。羅天的功力也十分了得,按說能自己驅散寒毒,只可惜他的真火極為不純,不僅沒有驅除寒毒,還將體內寒氣逼得到處亂衝。正好他雙目被石灰燒了最是薄弱,便衝到雙目上。結果眼睛失明,寒毒沒有驅散,人也昏了。
火者,陽之精也,性炎。有氣而無質,可以生殺萬物,神妙無窮。五行中獨火有二,餘者皆一。所謂二者,是指火有陰火和陽火之分。剛才莫桃已經看出三玄島的內功雷火功練的是三昧真火,卻被羅天雜以九九功。九九功與幽煌劍密不可分,練的是陰火,熱而無光無形;而三昧真火純陽,純和而光明。羅天練習兩種火力,心平氣和的時候小心控制著還可以,怒氣激盪的時候控制不好,攪在一起不出問題才是怪事。
拙火也是陽火,莫桃用拙火驅除相火,接濟羅天本身真火,羅天也就醒了。林冰雁對道家內功懂得不多,看出羅天的毛病,可由於羅天昏迷無法配合,卻無法救治。好在她醫術高明,並未胡亂用藥,只在羅天的眼睛上用了一點點發散藥物。
莫天悚終於看出羅天功夫的弱點,非常高興,笑著道:“羅兄,教之道,貴以專。學之道,同樣是貴以專,你太貪了!”
氣得羅天青筋暴露,沉聲道:“莫天悚,你走,我不用你治了!”莫天悚卻拉起羅天的手,搭上他的脈門,笑嘻嘻地道:“放鬆一些,羅兄。你勁力鼓得這麼足,我怎麼號脈?”
張夫人皺眉道:“羅公子,三爺又沒有說錯,你就不能虛心一點。”張惜霎不服氣地道:“夫人,莫天悚明明就是存心奚落。”張夫人道:“孰是孰非我不想說,但三爺肯捐棄前嫌來看病,胸襟不得不讓人佩服。”
羅天終非常人,鬆弛下來,又恢復平日的溫和。莫天悚警然,把脈後拿出莫桃給他的那包藥挑揀。兩人的情況不完全一樣,用藥也有少許區別。莫桃一點也沒有藏私,連新近才得到的魚蝨也包了不少。林冰雁不很相信莫天悚,也過來急急檢視,看見魚蝨後很是疑惑,問:“這是什麼?”
莫天悚冷然道:“這叫魚蝨,產於房山魚洞。保肝明目的。我這人是卑鄙,但既然答應桃子來治病,就不會像某人那樣落井下石,故意拿些毒藥出來。”也拿起一隻魚蝨仔細看著。新鮮的魚蝨也不過黃豆大小,這種曬乾的就更小,但依然能看見四肢和一個光滑無毛的大肚子,看著甚是可愛。
張夫人顯得很詫異地看著羅天,遲疑道:“羅公子,你還給二爺送去過毒藥?”
羅天揚揚劍眉,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