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許進還算是收斂,後來卻是越逼越緊,還不準達昌的任何人幫高立豐。最後就弄得高立豐要賣女兒了!”
莫天悚聽了別人的悽慘事情竟然還很高興,喜道:“這樣看來,高立豐就是我想要的人了。他肯顧念生病的老婆十幾年,怎麼也不會隨便賣女兒吧?許進即便是和高立豐意見不合,但高立豐已經離開,又到底是達昌元老,他這樣逼迫也沒有道理。万俟公子,關鍵你可還沒有說呢!”
万俟盤低聲道:“少爺知道,當鋪是一種特殊的生意,要向官府領一種憑證,叫作‘當帖’的才能開業,沒有當帖,只能開非正式的小押當,而不能開正式當鋪。沒有背景的人是不可能開當鋪的。許進的舅舅原本就在府衙當差,許進的姐姐又嫁給一個把總。那天也是荷露的運氣不好,去給母親報賬的時候,恰好遇見許進的姐夫陪同一個知事到當鋪中玩。知事看中荷露的美貌,兩天後就讓人上門去提親。那知事已經四十多歲,家裡的正房又是出名的厲害,荷露進門只能作小受氣。高立豐膝下只有一女,自然不肯答應這門親事。以後許進就開始逼他。高立豐無奈,問起荷露的意思,荷露說寧願去找一家不怕知事的大戶人家當丫頭,也不進知事的門。可是沒有人願意為荷露得罪知事,荷露找了很久,不久前才來找我。我想少爺用不著怕一個知事,就把荷露留下了。”
莫天悚愕然道:“知事不過是小小的九品官,用得著怕他嗎?許進的舅舅是誰?我怎麼也沒有聽說過?”
万俟盤道:“少爺進衙門也是去見知府,下面的人自然不認得。許進的舅舅早就去世了,少爺當然不可能聽說過。那知事的堂兄是一個通判,不過不在昆明,少爺可能也不知道。其他人也不是惹不起知事,只是覺得不值得為荷露去得罪知事而已。”
莫天悚莞爾道:“那你怎麼又肯收留荷露,是不是也是看中她的美貌?你知不知道他家在哪裡,下午帶我去他家裡看看。”
万俟盤低頭道:“不是,我小時候就與荷露認識。她沒求到我這裡,我也就一直假裝不知道,可是她求上門來,我卻不能袖手旁觀。荷露現在住在我家裡,但我可沒有把她當丫頭。”
莫天悚微笑道:“今天總算是聽著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你這也算是英雄救美。不用給我解釋,我又不和你搶。下午有空嗎?帶我去荷露家裡看看。”
万俟盤道:“少爺差遣,我當然有空。不過他們家住的地方很小,不適合少爺去。少爺要是有事找高立豐,我讓人去把高立豐叫來就是。”
莫天悚搖頭道:“把人家叫來怎麼有誠意?你帶我去。你回去問問荷露,家裡需要什麼,我好準備一些禮物。”
万俟盤弄不清楚莫天悚的意思,遲疑道:“少爺不怪我?”
莫天悚詫異地問:“怪你?我為什麼要怪你?”
万俟盤低著頭,囁嚅道:“知事的品級雖然低,但是也能在知府面前說上話。最近官府總喜歡來泰峰找麻煩,說不定就是為了荷露。”
莫天悚搖頭道:“你想得太多了。通判也不過才六品,能有多大的能耐。知府絕對不會因為一個小小的知事而得罪我,他派人來泰峰是其他事情。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解決的。我要是連一兩個你喜歡的女人也護衛不了,你算白跟我一場了。晉桂枝是完蛋了,你不用指望她還能回你那裡去。要是喜歡荷露,正式娶進門,我還可以喝一杯喜酒。”
万俟盤急道:“少爺,告訴你我沒有那個意思!”
莫天悚怎會相信他,笑道:“那你是不是看不起人家?其實你也不是缺銀子花的人,小家碧玉一點也不比大家閨秀差。”
万俟盤叫道:“少爺!我真的沒有那樣的意思!”
莫天悚看万俟盤真的急了,擺手笑道:“沒有就沒有,算我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