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摸了摸言冬的腦袋,聲音裡是濃濃的愧疚:「是爺爺的錯,沒有保護好我們小毛毛。」
看他還是蔫蔫的,管家撓了撓小傢伙的下巴,手指陷進了柔軟的絨毛當中,幾下就把小貓咪撓得眯起眼睛,軟軟的耳朵也不自覺地抿了起來。
「喵嗚。」
……
天已經有些昏沉了,太陽緩慢地墜落,被遠處的青山一飲而盡,燒起一大片被暈染的橘紅色。
被這樣的美景震撼了,言冬在老爺爺旁邊團成了一個小球球,湛藍色的眼睛認真地看著天際。
就在他迷迷糊糊幾乎都要睡著了的時候,一聲粗嘎的鳥鳴劃破空氣,打斷了少見的安寧靜謐。
「小心!」
管家瞪大眼睛,連忙用身體來擋。
黑影閃過,一隻巨鳥俯衝了下來,言冬條件反射性地往旁邊一滾,但那鳥的反應也非常快,伸出尖利的爪子抓住了言冬。
「喵!」
一聲有些尖利的貓叫。
是那群鳥來報仇?難道要死在這裡了?
言冬只感覺自己的心臟劇烈的跳動了起來,一瞬間腦子裡飛速閃過了許多念頭,但是他竟然抓不到一星半點。
「砰!」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從遠處傳來了一聲槍響。
那飛鳥發出了粗嘎難聽的叫聲,它掙紮了一下,重重墜落在了地上,一雙灰色的眼睛還在不甘心地看著天空。
管家連忙上前來檢查情況:「沒事吧!」
言冬被嚇得愣住了,半晌才緩慢地抬起頭。
他本以為救了自己的應該是某個侍衛,但是一抬頭,他竟然對上了遠處一雙透露著凜然寒意的眸子。
是江肆。
他穿一身制服,戴著白色手套,手裡正拿著一把綴著寶石的銀色手槍。
隔著幾百米的距離,言冬清晰地看到他眯起眼睛,渾身上下都透露著危險暴虐的氣息,周遭的氣壓都低了幾分。
「過來。」
他用口型說。
很難形容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耳膜鼓譟著發出「嗡嗡」的轟鳴,明明不知所措,但身體比大腦的反應更快一步。
白光閃過,小貓咪竄進了江肆懷裡。
他被凍得打了個哆嗦,爪爪卻更加用力抱緊了江肆的胳膊。
江肆動作一頓。
旁邊的侍衛長連忙立正敬了個禮:「對不起陛下,是我們的紕漏。」
「這是第二次了,皇宮裡容不下廢物。」
他冷笑一聲,連一個眼神都欠奉,薄唇輕啟,輕飄飄幾個字卻彷彿含著千鈞的重量。
感受到懷裡的小傢伙還在顫抖,他不動聲色地捏了捏他的後頸皮,聲音沉了幾分:「滾吧。」
之前慶典還可以歸咎於長老太過於狡猾多端,但這次就完完全全是他們工作態度的問題了。
侍衛長羞愧地低下頭,深吸了一口氣:「是。」
在皇宮裡時刻如履薄冰,工作丟了也總好過沒命。
眼看著自家長官真要走,隊伍裡一個年紀小的侍衛不甘心地插嘴:「但是陛下,那只是一隻烏鴉,我們怎麼可能……」
烏鴉是古地球時代的生物,存在於星際的各個角落,它們的出現似乎並不稀奇。
江肆微微垂下眸子,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小片陰影,小侍衛忽然恍惚了,他打了個哆嗦,不自覺後退一步。
涼意張牙舞爪地沁入骨髓,他只感覺喉管都被人攫住了似的,呼吸都困難了許多。
「愚蠢!」侍衛長到底見過的風浪多些,連忙開口解釋,「動動你的腦子想想,這麼蹊蹺的事怎麼會在皇宮裡發生?錯了就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