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當年人族跟魔族不和,但是小魔王長什麼樣子所有人都還是知道的。
大長老瞬間用手撐著後退了一步,哆嗦著嘴唇「你,你」了半天,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少年率先回頭看了眼江肆,他微微點頭,給了言冬一個隨便怎麼做都行的眼神。
小魔王鬆了口氣,心裡還有點激動。
他回頭上前一步,半蹲下身手放在膝蓋上,眼睛眯起來笑著,嗓音裡帶上了幾分戲謔的意思:「我?」
「原來知道我是誰啊。」
看那大長老搖著頭不說話,言冬眨了眨眼睛。
他承認自己爽了。
當年拼了命從創世神手下護住所有人的時候他確實無私,但是也絕對不可能讓該有的功績落在別人頭上。
那大長老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他的神色當中滿滿都是驚恐,看他那模樣,似乎還在懷疑言冬是江肆弄出來刻意嚇自己的。
這麼多年來他不怕皇帝,卻唯獨害怕這小魔王,噩夢變成現實,畏懼了這麼久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那大長老只覺得血壓升高,這顆老心臟幾乎當場要暴斃在這。
「您怎麼不說話啊。」
雖然言冬平時都乖乖軟軟的,但畢竟當了這麼多年小魔王,真存了心想嚇人的時候氣勢非常足。
他也懶得跟那大長老多廢話,只是笑裡藏刀地說:「您怎麼這麼緊張啊,我也沒有其他意思,就是感謝您把那些證據交出來,要不然恐怕我要被人誤解一輩子呢。」
一口一個您的,說話卻比誰都諷刺。
大長老簡直要瘋了。
之前聽到江肆說小魔王回來,他還以為是江肆在詐自己——沒想到小魔王竟然就是這隻貓?
一想到他跟江肆看了自己這麼長時間的笑話,這老頭心態都要徹底崩了。
大長老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乾笑著,欲蓋彌彰地說:「倒也不用謝,我手裡的證據已經全都拿給你們了,我只求給他們應有的懲罰。」
好虛偽啊。
言冬歪了歪頭,發間的貓耳動了一下。
明明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動作,但是看在那老頭眼裡,幾乎跟索命的厲鬼差不多了。
這老頭估計是已經到極限,再逼下去就要尿褲子了。
小貓咪逗弄獵物的惡劣天性得到了最大的滿足。
要不是還要留著這老頭,言冬才懶得用這麼溫和的方式。
「好啦,」小魔王的唇角微微勾起,手撐在下巴上,「那這次還是多虧您幫忙啊。」
「幫忙」兩個字他刻意咬得輕了些,尾音消弭在了唇齒當中,威脅的意思相當明顯。
他稍微收斂了一點周遭的氣勢剛要站起來,結果一動,那老頭被嚇得幾乎要彈跳起來,忽然抖著嘴唇開始「吭哧吭哧」地大喘氣。
「救命,藥,藥……」
他條件反射性地伸手想要向最近的人求救,但是言冬卻嫌棄地站起身後退了一步,眼睛看著那老頭無法,只能調轉方向一步一步地爬到了床頭櫃前,用樹皮一樣的手拉開抽屜。
看來他還有什麼心臟上的疾病了。
在病痛面前,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老頭脆弱得一塌糊塗,他使勁扭開了瓶蓋想把裡面的藥片倒出來,但是力氣過大,裡面的東西噼裡啪啦散落了一地。
江肆微微地皺起眉頭,腦海中閃過兩個字。
活該。
要不是還為了給他更大的懲罰,江肆甚至想把那些藥拾掇拾掇扔了,再掐著這老頭的脖子讓他給言冬磕頭認罪。
看那老頭跪著從地上捏起了一顆藥片,江肆實在忍無可忍,走上前去一把踩住了那老頭的手腕。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