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江肆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言冬的聲音愈發激動:「就是以前,我差點被機甲撞死,有一個人救了我……那個人,是不是你?」
當時他是帶著易容器的,想必母親給謝禮的時候,也肯定不會大喇喇地跑出去說我就是王后。
原來兜兜轉轉,他們認識的人又提前了好多年?
江肆怔了一下,眉目中閃過了幾分罕見的不敢相信:「是你?」
言冬連忙點頭。
記憶中的形象忽然清晰了起來。
一瞬間,一種莫名其妙的感動席捲了言冬的全部情緒,他覺得自己的眼睛都酸了。
原來他跟自己喜歡的這個人從那時候就遇到了,他還救過自己一命。
如果當時不是他……言冬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安安穩穩地回到魔宮當中。
他怎麼能那麼好啊。
但與此同時,想到江肆因此留下了後遺症,言冬又愧疚了起來:「對不起,我母后跟我說你沒事,又不讓我出魔宮,所以我後來才沒去看你的,沒想到……」
「我當時確實沒什麼事,」江肆也覺得這事簡直太神奇了,「我的身體素質比一般魔族好一些,住了幾天院就沒大礙了。」
「而且,我很感謝你的母親。」
江肆深吸一口氣,感慨地說道:「她來看我的時候就看出了我跟父母的關係一般,所以私下裡把一大筆錢都給了我,又怕被察覺到,分出了一小部分給他們。」
「要不是她提前繳清了所有費用,又派了護工過來,我可能連住院都沒機會,開幾瓶廉價藥就回去了。」
想到當時江肆艱難的處境,言冬的嘴唇壓了下去,身後的尾巴不滿地甩了甩。
怎麼會有人忍心那麼對他。
他的父母真的是太過分了。
「如果不是王后給了我那麼大一筆錢,恐怕後來,我也沒辦法一個人跑到偏遠星球去。」
原來因果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
冥冥之中,就好像一隻手在拉扯著,讓他們反反覆覆地走到一起。
言冬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踮起腳抱住江肆,呼吸微微地顫抖著,連話都說不出來。
溫柔地揉了揉他的發頂,江肆在他耳邊輕聲道:「沒事了,你看現在,我們不是都很好嗎?」
這是一個不帶一點□□的擁抱。
但是言冬卻捨不得從江肆懷裡出來,只是悶悶地問:「那後遺症折磨了你好多年嗎?你竟然一直都……」
這下,江肆倒是輕笑了一聲。
「也沒有,其實當時我住院的裝置都是最好的,一點後遺症都沒留下。」
繼續說倒像是專門想辦法博得言冬的同情了,但是既然講到這,江肆也沒法戛然而止。
他放開言冬,直視著他的眼睛:「真正開始頭痛症……還是你走了之後的那些年。」
因為太想你,所以一切病痛都來了。
「對啊對啊!」這下輪到玄浩義憤填膺了,他用手裡的資料夾輕輕地敲了一下桌面,「自從小王上你走了之後,江肆倒是一天比一天拼命,菸酒不忌,吃飯有一頓沒一頓,生活太不規律,什麼頭疼腦熱胃病肝病都來了,身體被他弄得就像是紙糊的一樣!」
江肆皺著眉想要制止他,但是玄浩卻越說越來勁。
「最兇險的那次,陛下在批公文,一下子就吐血了啊!把成安嚇得,挺大一個人哆嗦了半路,哭著說要是陛下死了怎麼辦!」
這話一點都沒誇張的。
那次之後,玄浩非常生氣地教訓了他一頓。
陛下本來油鹽不進一個人,直到玄浩不經意間揭開了他們所有人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