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肆,言冬瞬間深吸了一口氣。
那味道確實是從他身上傳來的,湊得越近,疼痛感就越發微弱。
小傢伙嘴裡還叼著毛巾,委委屈屈地用腦袋瓜蹭了蹭江肆的褲腳,身後毛茸茸的大尾巴高高地豎起:「喵嗚——」
你的暖床喵自己把自己打包快遞來了,要不要!
他也不好意思登堂入室,只仰頭看著江肆,湛藍色的眼睛裡滿滿都是期待。
江肆的眉心微微蹙起,他看了一眼表,聲音中不辨情緒:「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不是用來調皮的時間。」
「喵嗚。」
看江肆不理解他的意思,言冬乾脆不隱晦了。
他把小毛巾放到一邊後甜甜膩膩地叫了聲,直接一翻身露出白茸茸的小肚皮,大尾巴一甩一甩,滿臉不矜持地寫滿了「大爺,快來摸我呀」。
不守貓德。
江肆垂在身側的手指隱秘地搓了搓,看起來像是在忍耐著某種衝動。
「不想單獨睡覺?」
他的聲音柔和了許多。
「喵喵喵!」
看到有戲,小渣貓瞬間翻身站起來,伏低了身體就想往裡頭進,爪爪都已經探出去了,結果他聽到江肆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
「不行。」
???
他瞬間愣住,滿眼都寫著不敢相信。
不是,你竟然第二次拒絕了一隻可愛的小貓咪?這合理嗎?
言冬幾乎氣成河豚,看江肆要關門,他一伸爪爪就抱住了他的腿,一副我就是要賴皮到底的小模樣。
身體一輕,言冬被江肆從褲腿上撕下來抱在懷裡,小貓咪只比巴掌大一點點,軟軟的一小隻,湛藍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格外明亮。
「我送你回去。」
江肆的唇角崩成了一條線,還是不肯妥協。
臥室裡藏了太多機密,雖然他的底線已經一降再降,但還是不可能允許這沒有洗清嫌疑的小傢伙跟自己睡在一起。
小貓咪抿起耳朵,貼在江肆的胳膊上變成了一隻可憐巴巴的小貓餅餅,但還是不能阻止江肆的動作。
眼看著真的要回去了,小貓咪氣得直接銜住了江肆的手指。
江肆:……
小傢伙的奶牙都沒有長齊,而且並沒有使勁,所以叼住手指也是撒嬌的意思居多,帶著倒刺的舌頭刮在指腹上,癢意一路傳進了心底。
「聽話。」
他的聲音微微沉了些,帶著一種不容違抗的意思。
「喵嗚!!」
見狀小貓咪還想據理力爭,他的聲音拉得長長的,尾音卻弱了下來。
收留我一個晚上好不好,只有一個晚上。
求求你了。
江肆非常堅決地留下了輕飄飄三個字:「不可能。」
冷酷!
等到被塞進又暖又軟的被窩裡的時候,言冬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他也害怕救命恩人真的煩了自己,只好委屈巴巴地縮著。
在江肆鎖門之前,他又叫了一聲:「喵嗚。」
這次的聲音比之前幾次都軟了許多,就像是帶著小鉤子一樣,換任何一個意志力薄弱些的人,早把他抱在懷裡揉揉捏捏了。
但是皇帝相當狠心。
他並沒有回話,而是直接「咔噠」一聲關上了門,步伐非常決絕。
小貓咪徹底絕望了,他委屈地縮在被窩裡頭疼得不行,整隻貓幾乎都要被委屈的情緒淹沒了。
嗚,我是一隻沒有人疼愛的小貓咪。
最痛苦的事是活著,活著比死去更累,吶,我才出生幾個月就戴上了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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