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腳功夫,像申寶一樣地,護著修航?可是又不像,若只是要教個侍衛,也用不上未來的駙馬爺親自教導……
只是她才想到一半,就聽見林沫低聲喊了一嗓子:“聆歌。”
聆歌俏生生地走了進來。
“修朗睡著了,你把他抱大奶奶屋裡頭去。”他低聲囑咐了一聲,“小心些,別給著了風。再給他另找個奶媽。”
聆歌訝異地看了一眼雲夕,不過很聰明地什麼也沒問,小心翼翼地抱過修朗,仔細給裹緊了,再叫了聞琴來拿件大披風遮著路,兩人一起小心往靜嫻屋裡頭去了,身後跟著一堆婆子丫頭。林沫對自己親生的修航自然更偏愛一些——他自己也從不避諱談論這一點,當然,若真的一視同仁,只怕他老丈人同大舅子小舅子就得不樂意,不過修朗也是當正經哥兒養的,該有的排場一點不少,原來也是養在靜嫻屋裡頭的,不過她還沒出月子,屋裡頭伺候的人多了幾倍,雲夕同修朗在她院子裡自然也就鋪不開來了。
雲夕已經嚇得癱倒在地上,一個字也吭不出聲來。
“當初我問過你的,這孩子,你是願意他當爺,還是願意你自己養著。”林沫道,“既然你答應了他當我兒子,就不該覺得,自己還有資格要求他什麼。我兒子出息不出息,那是我自己的事兒。”
他的話說得清楚。雲夕只得把頭低下去。
從上次雲初出了個主意說把孩子抱給北靜王看看起,她就一直存著點邪念。這邪念越演越烈,她都快忘了,自己雖然是修朗的親孃,卻也只是個伺候他的人了。她擔憂著修航出世後兒子的前程,擔憂得過了界限。
林沫也沒多留。他甚至沒說以後要怎麼安置雲夕。
妙荷擔憂地看了一眼她,又緊緊地跟著林沫走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雲初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把她扶到榻上。過了一會兒,她又隱隱約約地聽到藥鋪一個相熟的大夫的聲音:“燒起來了,拿被子捂汗,我開個方子。可得好好地養著,這病來得兇。”
過了一會兒,那聲音便更耳熟了——是聞歌的,在對雲初說:“怎麼就折騰成了這個樣子?還不知足呢。這都不知足,難道還要大爺把航哥兒的好處都給朗哥兒才行?你仔細想想,可能嗎?就都是爺親生的,那還得分個三六九等呢,我看你自己魔怔了,還帶著雲夕發瘋。”
她不由得哆嗦了兩下。
聞歌也沒多說,匆匆回家去了——她如今是古家的當家的媳婦,有的事兒忙,不過是陪家裡相公來看看舊友,就又回去操持家事了。古家倒是真真離不開她,古掌櫃同她說話也是商量的口吻,看起來,雲初也不知道是姐姐過得好,還是自己更有希望了。
聞歌大大方方的,又去見了她服侍了幾年的大姑娘——現在改叫公主了,黛玉見了她也高興,拉著她的手一起去看望了靜嫻,說了一會兒閒話。等人走了,她想了想,問了問雪雁:“你覺得聞歌姐姐的日子過得怎麼樣?”
雪雁還不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紫鵑倒是心和肉一起跳了跳。
不過黛玉很快又說起了別的事兒,更像是就隨口一提。
“別怕,景柔公主的夫家定下啦,她再胡說八道,你就拿她夫家嗆她。”靜嫻伸手摸了摸小姑子的頭髮,“你別怕她。”
“我沒有怕她。”黛玉笑著說。
靜嫻道:“我原先在那個宮裡,誰也不怕。”
黛玉安靜了一會兒等她說話。
“後來我就知道怕了。”她道,“大長公主,還有你哥哥,估計很高興這個。”但她很快撇開這個話題,“不過,宮裡頭真正能做主的也就那麼幾個。怕她們就好了。你總不能去人家家裡頭做客,還得聽他們家最小的小輩兒的話?”
“去別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