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婚事,也不過是士子們議論的,王夫人素來交好的皆是武將世家的女眷,因而並不得知,只把那林小子瞧不起榮國府的話搬出來說了一遭。
元春道:“三妹妹出身是略低了一些。”
王夫人冷笑道:“難道林家出身就高?爹孃俱無,家裡子弟混不爭氣,沒一個扶持,窮得進京趕考連院子都租不起,若不是撞上狗屎運中了個狀元,又巧的是跟你林姑父一個姓,誰知道他是哪根蔥呢!他既然得了榮國府女婿那麼大的好處,不是做賊心虛,為什麼不知感恩圖報?”
元春也是讀過書的人,聽了母親這樣子的混賬話,皺眉道:“宜人這話在我這裡說也就罷了,要是敢說給旁人聽,不說榮國府,便是本宮也要受到牽連的。”一等侯本就是超品,他又是狀元出身的一等侯,那是多大的朝堂助力?這麼個好親戚王夫人都敢這麼得罪……元春嘆了口氣,見識忒短了些。
只是到底是自己母親,元春也不敢言辭過厲,只得好聲好氣地勸道:“宜人就算不想著,也得替寶玉想想,靖遠侯縱有千錯萬錯,只他是狀元一條就可盡數抹開,寶玉天資雖好,只是我們家裡頭國子監生的名額已經給了珠大哥哥,寶玉若不得名師引見,日後就算高中,也難免有不長眼的小人看輕,宜人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王夫人聽得說是為了寶玉,雖不大懂林沫能給寶玉帶來什麼益處,但是既然連娘娘都這麼說了,她也只得應下了。
元春看她雖然應下,但仍有憤懣之意,不覺笑道:“宜人啊,你呀,就是不知變通。你們在外頭,自然是不能怠慢了林侯爺,只是本宮在裡頭,去同皇上說上一兩句那小輩無禮之事,誰能知道?”
王夫人歡喜道:“正是,正是,還是娘娘有主意。”
元春叫抱琴親自送了王夫人出去,又叫來心腹小太監,給了他一個紅包要他去宜德殿那兒問問戴權皇上在何處,太監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回來說,皇上在澤坤殿同皇后說話呢。
元春聽了大喜,叫抱琴親自收拾出幾樣甜湯來,仔細捧著,往澤坤殿裡去了。她原先就是做的皇后身邊的女史,自然是駕輕就熟的,皇上皇后愛吃什麼心裡有數,雖然也不滿皇后老大一把年紀了還佔著皇上,但面子上可是一點不顯。
在澤坤殿外侯著,太監進去通報,過了一會兒,才聽到皇后道:“宣吧。”
元春擺出滿臉地笑意進去,給帝后行了禮,又親自奉上甜湯,皇帝有些意興闌珊,倒是皇后喝了一口,讚道:“果真不錯。”又問皇上,“這麼說,事情定下了?”
元春問道:“陛下同皇后娘娘在說什麼事呢?可否透露一二,讓臣妾也樂一樂?”她是皇后宮裡出來的女史,即使如今升了份位,到底是底氣不足,不過看帝后笑意不遮,料來是件喜事,這才斗膽湊趣。
皇帝大笑道:“什麼樂事,不過是泰隱那小子定親時候的傻事,他那時才多大呢,說出這麼些子傻話來。”
元春一時沒反應得過來,這泰隱二字雖然有些印象,到底不夠耳熟。皇后嗔怪道:“皇上這是說的什麼話,那小子是您欽點的狀元,便是那時還小,說話做事也定是有禮的。”
元春這才想起來,是林沫!因而強笑道:“靖遠侯說起來,還算是臣妾的表弟,臣妾上回回家省親,並不曾見的他,只是外祖母說起來也是滿口誇讚,只是年紀略小些,竟然已經定親了?”
皇帝面色有些不愉起來,還是皇后出來打圓場:“那孩子人小心大,五歲就定了親了!”
元春見帝后滿臉喜色,忙把答應了王夫人的事拋到了腦後,又盡力奉承了好一會兒,這才告辭回自己寢宮。待得人走遠了,皇帝冷哼一聲:“她算泰隱哪門子的表姐呢!”
皇后笑道:“往日裡還叫我給這些老臣家的女兒些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