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小醋,你不是都高高興興地沾沾自喜麼?”林沫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有些時候沒看到你笑那傻樣了。”
水溶覺得自己好歹有一點是比他的小情人強的。
人品!
為了表示自己並沒有對賈寶玉想入非非,他坦白道:“我聽說禮部已經派了人去榮國府送喜了。”
“哦。”林沫並不感興趣。吳家軍當年勢如破竹,吳廉水甚至一口氣打到了茜雪國王宮裡去,扶搖翁主想避開他情有可原。她本為求親而來,若是回去,把自己的王夫帶走也是理所應當,雖然賈寶玉和她的婚事得按著茜雪國的規矩來辦,但是說到底,皇帝賜婚,還是得按著漢人的習俗擺點架勢。元妃再怎麼不濟,也是有貴妃的名頭在的,她的胞弟要去茜雪國,於情於理皇帝得賞點什麼,還不能派太監去賞,得派禮部的官員去,以示看重。預料之中的事,實在不知道水溶有什麼好說。
“派的是都察院右都副御史張鑫和你表弟。”
“啊?”林沫這時才有些反應。
“我聽說,你表弟同賈家有些過節?”
林沫道:“張鑫原是大理寺卿,然而平調去了都察院,有人說是被宋家排擠下去的,你怎麼看?”
水溶道:“我可不願下了朝還和你說這些。”
林沫點頭:“我也不願,你可以洗個澡,換身衣裳。”他看了一眼水溶,“然後我們去喜福樓吃酒。”
第240章
水溶說的沒錯;容嘉跟賈寶玉有些間隙。至少茗煙一看到他,就跟炸了毛的貓似的渾身緊張,不過現在人家是欽差,來傳聖旨的,他再沒規矩也只敢在寶玉面前嘟噥兩聲。現下寶玉神志不清;他們這些服侍的人都遭了怨憤;自然不敢再囉嗦。
容嘉剛來京裡的時候;賈母還見過他,那會兒他才十二歲;個子也不高;臉上肉還挺多,粉白圓潤的,頗是可愛;而今已經長成了一個長身玉立的少年郎,即使身著官服,也一派風流。比他還長一兩歲的寶玉卻還是當年的模樣,甚至比當年還不如。
但她到底是經歷過大風浪的了,面上一點不顯,替寶玉接了旨,謝了皇帝的賞,又請兩位天使進大堂喝茶。
“張大人請。”容嘉一躬身,引張鑫先進。
張鑫也不客氣,拔腿先行。他原是大理寺卿,審案子審出了一個“酷吏”的名聲,後來方平蘊出了事,他又調去了都察院,御史聞風而奏,他對容嘉這個未來的駙馬爺印象極好。如今看來,非但膽量不錯,還極知規矩,並未因為自己將尚公主就得意忘形。他真這麼大喇喇地走在前面,這年輕小子也沒有露出什麼不對的表情。
“皇上命本官吩咐賈都尉幾句話。”張鑫道。
賈赦心裡叫苦:“下人已經去叫了,這就來了。”賈璉眼明手快,先親自給張鑫容嘉倒了茶:“大人煩請稍待片刻,寶玉現下病著,恐怕要耗些時候。”
張鑫低頭“嗯”了一聲,不肯多說一個字。賈璉碰了個軟釘子,尷尬地在一邊搓著手笑,也不敢再多說些什麼。倒是容嘉十分自在,還挑著盤裡的果子吃了兩個,才對張鑫道:“賈都尉的病,太醫院早有定論,本不該下官多嘴。不過照此看來,陛下的口諭說給他,不若叫他家人幫著記著點?”
張鑫問道:“聽說尊嫂姓賈?”容嘉一指賈赦:“正是賈將軍親女。”他這般坦蕩,張鑫的嘲諷倒是說不出口了。只道:“咱們奉旨前來,辦完皇上的差事就就行了。”他們的差事就是傳旨,至於賈家能不能聽懂,這實在不需要現在的他來考慮——至少今天不用,不過若是他們家真的抗旨,那御史上奏,也是職責所在。
容嘉眨巴眨巴著眼睛:“這不是,若是陛下的囑咐他們轉頭就忘了,我這個做親戚的心裡也不好過麼。”
張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