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林小侯爺如今也算是站穩了腳跟,他對這個沒有繼續從醫道的好友之子並沒有多瞭解,但是也算是結識了不少達官貴人,個個提起林侯爺來都說是好容貌好性情好手段,卻偏偏一個個地又說不出來他究竟是怎樣的手段怎樣的性情。林家三子,林二他是沒見過,然而看著林三也不是省油的燈。
“今天請師傅來,還有另一件事,我姐姐因著父母身子的緣故,氣血微有不足,想著師傅是這方面的行家,求師傅幫姐姐看一看,開個方子。”
若要說補氣養血,宋太醫還真不敢在林家人面前稱行家,不過人家做徒弟的既然把臺階都鋪好了,他一個做師傅的當然不能妄自菲薄,隨口應下。
林澈笑著拍了拍手,身後的幾個小丫頭忙溫酒,手腳麻利,端菜倒酒之間竟然不聞一絲兒聲響。宋太醫道:“以前聽內務府的人說,他們訓練小宮女,都要練到放磁碟兒在石桌上都聽不到一丁點兒聲音,我還想著,若是這樣,該多無趣,不想你家裡也差不得多少了。”
“這些丫頭原並不是我家的,本就是宮裡賞給嫂嫂的陪嫁,看著年紀小,其實輩分還挺大。”林澈道,“因為她們年紀小,宮裡也沒給份位,算不得女官,我這趟來沒帶幾個丫鬟,嫂嫂盛情難卻,也就斗膽用一用。”和惠公主會給寵愛的孫女陪嫁女官是誰都能猜到的,但是皇后也賞了就耐人尋味了,還是賞的沒有份位、不足以給郡君撐腰的小宮女,看著倒不像嫁侄女,像是專心替侯爺娶妻了。
宋太醫一邊想著這些貴人的心思還真是難猜,一邊又忽然想起來,他一直以為軟糯可欺的小徒弟,到底也算是個拐彎抹角的皇親國戚了。
吃過了酒,又聞了一會兒臘梅香氣,小丫頭們奉上茶來,林澈親自服侍著宋太醫用過了茶,才叫過一個小丫頭來:“去跟王嬤嬤說,我一會兒陪師傅去給姐姐看看身子。”
“是。”小丫頭應了一聲,往園子裡去了。
宋太醫定了定神,跟著林澈走過幾條小道,進了一間五進的小院子,見此處雖然幽靜,但日照充足,極是暖和,有心稱讚,卻因為這是侯府貴女的閨房不敢造次,心裡也不禁想到,林家對於養生果然是有家底兒在的,竟有些班門弄斧似的緊張了。只是林家幾個孩子到底還小,便是從孃胎裡出來便開始看醫書,到如今能看過幾種症狀?何況林清去得早,孩子們缺個授業解惑的教導者,倒是真真遺憾了。
進了院子,只見屋裡立了十幾個才留頭的小丫頭,穿得花花綠綠的,湊在一起做針線,看到林澈進來了忙起身請安,林澈沒說什麼,倒是扔了把銅錢在桌上:“紫鵑姐姐不許你們玩麼?大中午地就低著頭,小心脖子疼,姑娘在裡頭?”小丫頭們笑著謝過三爺,推著他們進了裡屋。
黛玉已經換好了見客的衣裳坐在床上,紫鵑等守在床邊,將簾帳放下,宋太醫和林澈進來,只見到兩個穿著淺紫繡粉花掐邊短褂襖的丫頭立在床前,忙低下頭去,雪雁輕聲道:“姑娘,三爺和他師傅來了。”
“有勞宋先生親自跑一趟,天冷,雪雁,給先生沏茶。”宋太醫只聽到一聲輕輕柔柔斯斯文文的女聲,忙道:“已經喝過茶了,姑娘身子要緊,不如老夫先給姑娘把上一脈?”
“先生平日裡照料三弟頗是辛苦,如今又為我跑這一趟,不喝杯茶歇歇腳,叫我們怎麼過意得去。”
雪雁已經端了茶上來,宋太醫連說不用,要先請脈,紫鵑小心地掀起簾帳來,裡頭露出一隻手來,纖細雪白,就是缺了點血色,紫鵑小心地拿著兩塊方巾搭上,才側身請宋太醫。
宋太醫診過脈,只覺得果然是氣血不足,心肺無力,但確實好生地調理過,如今比起當年算是好了大半:“林先生當年就是這方面的行家,姑娘平日裡可吃藥?”
“以前是把藥當飯吃的,後來大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