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一個字也不肯多說。尤氏旁敲側擊了許久,她們才肯說:“大爺說,天時又冷,奶奶姑娘們身子又不好,就不來了。”
“前些時候不是說要來的麼?”賈母急道,“莫非玉兒的身子又出了什麼岔子不是?”寶玉本在一旁急著要知道林妹妹的情況,此時更是如熱鍋上的螞蟻般:“老祖宗,我們快去把林妹妹接回來吧,這才回家幾天,時不時便要病上一病。”
為首的那個婆子磕了磕頭:“賈爺,可不敢這麼咒我們姑娘,大爺知道了要來同您拼命的。”
寶玉也意識到了自己說得不對,急得直跺腳。
“我們奶奶說,她活了這麼些年,沒有走這麼大老遠的路給侄兒過生日的禮數。姑娘說,她原來在家裡住了這麼些年,也沒聽太太多提東府。倒是蓉大爺,林大爺過生日的時候也不曾瞧見禮上門,如今他過生日,要是東府的人不追問,就說她身子不好,乏了出門要是追問了,就先管蓉大爺要當年林大爺同她自己生辰的賀禮。”那個婆子木著張臉,一字一句地學著靜嫻和黛玉說的話,偏偏形容十分僵硬,學不來黛玉等的半分靈氣,這話說出來便有些咄咄逼人了,便是探春尤氏等都皺了眉。
寶玉卻放下心來:“林妹妹沒事就好。”
寶釵笑道:“林妹妹這張嘴是越發地伶俐了,我是學不來半分這氣度。”湘雲道:“人家如今是侯府貴女啦,當然不是我們這種笨嘴拙舌的能比的,老太太天天想著林姐姐這個靈巧的,也分點心給我們這些笨拙的吧!”賈母喜得把她攬進了懷裡:“這就吃醋了?”
尤氏奉承道:“老祖宗偏心林丫頭鳳丫頭,我們見了都忍不住想要在嘴上抹點蜜,靈巧些,討老祖宗喜歡呢。”
薛姨媽道:“別的不說,就是沒有蓉兒生日的事,也該請請林哥兒一家的。老太太是知道的,先頭為了蟠兒那個不爭氣的,林哥兒做了回說客給柳大人說了我們蟠兒,如今蟠兒不在,我們該替他道給謝才是。”薛姨媽著急要見林沫也是有原因的,明年就是大選,前幾年寶釵的小選被薛蟠殺人的事兒給弄沒了秀女的名額,如今這大選,薛家不過區區皇商,根本沒有資格。前些時候賈珍請宮裡的太監喝酒,薛姨媽求了他打聽,太監酒足飯飽的時候說道:“貴府上有靖遠侯這麼近的貴戚,不去求他們家,倒來我這兒繞遠路了?”
薛姨媽起初也不相信林沫有這等本事,別的不說,連他們家的貴妃娘娘都明說了幫不了忙,林沫再得寵,能管這檔子事?那太監大概是酒喝多了,竟胡言亂語道:“大選是皇后娘娘的事,貴妃娘娘能插手,也得看她願不願意在宮裡多放幾個年輕姑娘呢。”賈珍聽得不像話,忙藉著敬酒把這茬給岔過去了。
薛姨媽託了自己店鋪的掌櫃的去打聽,打聽出來的也跟那個太監說得差不離,回來說給寶釵聽:“說是林哥兒的媳婦很得皇后娘娘喜歡,畢竟是孔家出來的,便是皇家也愛她那分賢淑端莊,也有和惠公主和端親王府的臉面在,宗室裡頭對於公主從來都是厚待的,皇后娘娘也樂得疼愛林哥兒的媳婦來討好太上皇。”
寶釵捏緊了帕子:“當初林妹妹住在姨媽家裡的時候,我看她沒了母親,還可憐她,誰能料想她如今是這樣的景況。有了給出息的哥哥,又有了這麼樣一個嫂子,真同我們不在一層了。”心裡卻暗暗發苦,痛恨薛蟠不爭氣,若是他也如林沫這般,自己又何嘗比不過黛玉?
如今聽聞得林沫一家子不來給賈蓉過生日,薛姨媽也急了;道:“就為了蟠兒的事,老太太,我跟你說掏心窩子的話,那天璉兒回來了跟我說了柳大人告訴他的話,我急得一晚上都沒睡好,要是不跟人把話說開了,我實在是不安心。可是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好跟柳大人說,老太太,你看,若是請林哥兒家媳婦過來賞賞花喝喝茶,行得通麼?這不是,她們女孩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