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
“多謝王爺好意,只是雖有人報信,母親也該著急了。”容嘉悶悶地拒絕了,“我在王爺府上叨擾片刻,就該回去了。”
“也好。”水溶並不強留。他對林沫百般疼愛的表弟並無多少愛屋及烏之意,反倒悄悄喝過幾口老陳醋。幾日他火急火燎地趕過去,正巧撞見林沫把他表弟抱在腿上哄他睡覺,雖然看那表情就跟看修朗修航兩個似的,明知不過是兄弟慈愛,仍舊是有些嫉妒。
容嘉父母雙全,還有親生的兄長姐妹,連林沫的妹子還沒過門呢,都開始噓寒問暖了,怎麼看都不缺當表哥的這一份心意。倒是林沫,操心這個,擔心那個,唯獨忘了擔心他自個兒。
馬車緩緩地駛入北靜王府,早有忠厚的下人帶著軟轎候在二門外。水溶笑問:“小容大人急著回家,也要隨我去鶴年軒喝杯茶罷。”
靖遠侯府也有一間鶴年軒的。這兩人待客的樓軒竟是一樣的名字,雖然佈置各有千秋,但那分關係已經不屑瞞人了。容嘉也不知他們這樣好還是不好,但既然表哥喜歡北靜王,那便罷了。橫豎從小到大,只有他聽表哥的份,哪裡有他對錶哥的決定指手畫腳的道理?其實,就是母親、哥哥,他也是敢頂嘴的,唯有父親、舅舅與表兄,許是這三人實在是太過偉岸,從他記事起,就沒見他們有辦不成的事,有……做錯過什麼事,因而,他是心服口服,從不頂撞。
軟轎剛轉了彎兒,就有下人急匆匆地跟了過來,氣也不喘勻,就叫:“王爺,三殿下駕到。”
容嘉下意識地轉過頭來看了眼水溶,水溶也破是意外,如今這時候,水浮不去太上皇床邊侍疾?不過這話他是問不得的,皇上早就忌諱他窺視內廷了,若是知道他連皇家秘辛也不放過,逮著這個由頭,不死也得死。不過他得裝不知道,說不定,水浮也得裝。難怪大晚上的跑他這兒來了。
太上皇病重,雖然是皇子們御前表現的好時候,可是這訊息一出,宮裡宮外得先亂上一亂,以皇帝的性子脾氣,估計會按捺著訊息不讓傳出來。即使有訊息靈通如水浮的,也非得裝作不知道,免得惹父皇生氣。水浮就是這其中翹楚。他母親是皇后,兒子又深得宮中喜愛,趙王說從小搶東西就搶不過他,這東西可也包括宮裡頭的眼線。可是正因為如此,他才要裝作不知道,而且,以他同吳家的間隙,更該裝作一無所知。
“想不到小皇叔這裡還有小客人。我聽聞小容大人今日下午大出風頭,可曾有受傷?”
容嘉眼珠子一轉,想起大出風頭就想起之後的禁閉,皇帝當著不少人的面罵他同表哥添亂——這個罪名太小了,簡直是在偏袒他們。不過關禁閉的事也沒瞞著其他人,如今水浮要是計較起來,可怎麼得好?想了一想,眼巴巴地掃向水溶。
可是水溶也一副不欲替他打圓場的模樣,笑嘻嘻地看著他。容嘉只得道:“微臣今日下午著實狼狽,出了宮門,怕母親見了擔心,蒙北靜王不棄,邀我來他府上洗浴更衣。正打算回去呢,可巧能見到殿下,是容嘉之幸。”他記掛著黛玉今兒個去了林沫府上,若是被人曉得了他們見面——就算以為他們並未見到,知道他在林沫府上,都有的話編排黛玉,於是輕飄飄地略去了自己去林沫家的一段。
幸好水溶也替他打掩護:“正巧有些事,問了問小容大人。”
說真的,不獨水溶,估計滿朝文武現在就沒有人不想揪著那對錶兄弟問個分明瞭,不過林沫是老狐狸,什麼人也別想從他嘴裡撬出些什麼。容嘉倒是還年輕,而且看樣子,水溶已經問完了?
水浮心裡可惜了一陣,道:“既然如此,小容大人趕快回去吧,若是叫有心人看見了,該說閒話。父皇是保你們也不好,不保也不好了。”
明明是一個人的事,他卻口口聲聲“你們”,把表哥也牽扯進來。容嘉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