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呢,人家府衙就是扯開了不跟他提這檔子事兒。所以薛太太還想著讓我們奶奶去求求王家太太呢。”
王子騰對王熙鳳這個侄女兒確實有些偏疼,一來他自己沒有女兒,二來,當年他父親也喜歡這個孫女,把她當男兒教養,說話做事都利落乾脆,不輸男兒,便是他也覺得難得。只是去年鳳姐逃回孃家,又去林府住了好些時日,雖然事出有因,到底太任性了些,他也有些不悅。加上到底不是親女兒,鳳姐是個知趣的人,可不敢去討嫌。
她雖然也狂妄過,不過,什麼官司能打,什麼官司不能打,還得是心裡有數。
王子騰剛入內閣不久,根基不穩,多少人想方設法地等著看熱鬧呢。這次他響應方儉的糧稅改革,結果碰上了容嘉的昭沁四問,就有多少人樂得見他們尷尬。薛姨媽他們這個時候要王子騰在天子腳下徇私枉法?他不想法子弄個大義滅親的名聲就不錯了!
“再說了,姑媽家女兒不是嫁去王府了,找她女婿唄。”王熙鳳道。
靜嫻卻道:“允郡王?就算只是允郡王,也算不得她女婿罷。”
黛玉啞然失笑:“什麼叫只是允郡王?”靜嫻自己只是侯妃,不過她是和惠大長公主的孫女,又姓孔,深得宮裡疼愛,比起不得寵的郡王還更要能說上話,又與宗人府宗正端王有些關聯,不怪她會這麼說。
靜嫻卻是一笑:“我可是吳國公主的親嫂子。”
黛玉拿自己的鼻子去蹭靜嫻的額頭:“嫂嫂越來越像哥哥了,就會拿我開玩笑。”
靜嫻推開她:“可別碰我,我已經多少天沒碰水了,現在身上什麼味道都是,可別燻著你。難得今天天好,你去摘幾支花來,給我去去屋裡的味兒,一會兒就在園子裡擺桌子,請鳳姐姐吃飯罷?”
黛玉知道她們有些話要避開她這個未出閣的姑娘說,便笑嘻嘻地應了,果真去園子裡頭摘花。紫鵑緊緊地跟著,卻是嘆了口氣。
“怎麼了?”黛玉奇道。
“香菱當年還想跟著姑娘學詩呢。”紫鵑道,“她剛來的時候我們還驚奇呢,長得就跟富貴人家的小姐似的,怎麼也做了下人,後來聽說薛大爺就是為了她扯上了人命官司,我們還說,也得是她那張臉。後來一問,果然也曾是好人家的,就是被拐了去,問她還記得原來住哪兒,父母叫啥,全部記得,也是可憐。”
黛玉嘆了口氣:“都是命罷——”她倒是覺著,夏金桂死了,薛蟠入獄,對香菱來說,更像是解脫。
今兒天氣著實不錯,她見了幾支桃花開得不錯,只是越高的地方開得越高,怎麼也夠不著,紫鵑跳了幾下,也沒碰著,便道:“姑娘喜歡,我叫個小廝進來給姑娘摘下來。”
“罷了,別人摘的有什麼意思。”黛玉倒也不是一定要那桃花,下頭的枝椏上仍有開得嬌嫩可愛的。她踮起腳尖採了一枝,又道,“桃花好看,只是不夠香。這世上果然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卻聽見了一個熟悉的帶笑的聲音:“若真有十全十美的事兒,不也太過無趣了?”她不禁驚喜道:“哥哥今日沒去衙門?”
“休沐,我也犯了懶,才剛起來,見天色好,來曬曬太陽。”林沫打一株大柏樹後頭折出身來,“你瞧瞧自己,頭髮都跳散了,過來。”
黛玉乖巧地湊了過去,就見兄長腳都沒墊,伸長胳膊摘了枝她一開始就看上的桃花,輕巧地摘下她的髮釵,鬆鬆地挽了個髮髻,把桃花插了上去,歪頭看了幾眼,苦笑道:“哎呀,更亂了,還是叫紫鵑給你重新綰一綰。”又問,“今天鳳嫂子來了罷?她陪景寧說說話倒也好。你們自去熱鬧罷,我回我院子裡曬太陽。”園子裡風景好,鳳姐雖說是林府的常客,但這春景倒也依舊值得一觀。林沫也是個懂規矩的人,自家女眷的客人,他當然是得迴避的。
黛玉叫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