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這筆錢。
舒言是傍晚的時候走的,肖楠說要送她去碼頭,可是舒言總想起以前鄰居去世時那荒涼的場景,無端端的讓人感到絕望。舒言很小的時候,就是害怕離別的。
“不用了。”她說。
最後肖楠把她送到四合院門口。“保重。”他的聲音淡淡的,手停在她的肩上,拍了一下,再拍了一下。舒言點點頭轉身,聽見身後肖亭脆生生的聲音。“喬姐姐,亭亭會想你的。”
舒言的眼淚一下就流出來了,她忍住沒有回頭,肖楠和肖亭,算是她在這段不開心的旅程中惟一值得回憶人了。此次再見,一生難見。
保重。她在心裡同樣回道。
齊貝川結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後心情極好,他回別墅洗了澡,哼著歌擦乾了頭髮,之後便一頭扎進了衣帽間。齊貝川的衣服算不上多,便每一件都是精品,凡是擺在那衣櫃裡的,任何一件套在他身上都能襯出他精明幹練的氣質和舉手投足之間的金貴。平日裡他對這些衣服也是很滿意的,只是今天,實在覺得件件都有瑕疵,挑來挑去,竟挑不出一件完美的。
“阿修,你說,我今天穿哪件好看。”
阿修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問:“先生,你今天心情很好。”
齊貝川並不反對阿修的結論,甚至明白他這種舉動的深層次原因。如果說平日裡他選衣服是因為禮貌,那麼今天,便只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征服了。
想想,他光鮮亮麗的站在她面前,以一種睥睨天下的眼神看著她,這是一件多麼讓人愉快的事。這種愉快就像是一個小孩子,找著了自己喜歡的小玩意兒,偏偏卻又怕大人發現,那種微妙的,複雜之中藏不住開心的心情。
“當然。”他回道:“我的心情,的確很好。”
舒言照著船頭給的地址到了一處海岸邊,一艘船靜靜的飄在海面上,遠遠看著,像是一個變形的海盜,周圍並沒有人的聲音,只遠遠的能看見一個男人的身影坐在甲板上,看見她之後男人站了起來,開啟了船上的燈。
舒言踩著踏板上去,男人迎了上來,他的神性之中微微有些欣喜,舒言把手裡的袋子交給他。“十萬,你點點。”
“不用點了,我相信你。”男人說,又伸手指了指船艙。“你先進去吧。”
“其它人呢?”舒言看著這安靜的局面有些疑惑。“不是說有很多人嗎?”
“是很多啊,可總不能在甲板上打麻將吧……別囉嗦了,人都在下面船艙裡面,你下去就能看見了。”
舒言朝那方向看了一眼,走了幾步又停下來。“什麼時候開船。”
“馬上就開,你進去吧。”
舒言點點頭,莫名的,有些不安。
船艙裡面並沒有開燈,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舒言下完樓梯差點跌倒,摸索著站好,手往一旁的開關摁下去。
整個船艙亮了起來,她也看清了坐在不遠處的男人。
舒言臉色一變,把手上的行李朝朝他扔去,轉身就開始跑。
齊貝川並不慌亂,手一伸就接著了舒言扔過來的行李,抖開一看,裡面竟然包著錢,厚厚的幾沓錢,像是兩根針一樣插在了他的眼睛裡。
齊貝川在路上的時候就想過他對喬舒言說的一句話,做是第一件事是什麼,他在腦海中假設了許多的場景,卻怎麼也沒料到脫口而出的會是憤怒到極致的兩個字:“站住。”
舒言怎麼肯站住,爬梯子快得像是一條蛇,齊貝川恨恨的追上去,卻壓不下心底那個瘋長的念頭,這麼多的錢,加上付給船頭的那十萬,她是睡了幾個男人才賺回來的。
這個念頭像有毒的藤蔓一樣緊緊的勒住了他,然後收緊收緊再收緊,逼得他連一口氣也提不起來。
世間的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