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會不忍心。只要不讓她再看見那個孩子就行了,其它的,不敢再多求……
……
心很累,只有他在身邊才能安睡。
淚水還掛在眼角,她卻因為身邊有他而終於倦極了睡去,將人放在病chuang上,輕輕地替她掖好被角。宋天楊躡手躡腳地出了病房,抬手摸出一支菸,叼在嘴角狠狠地吸了幾口,心裡的燥意卻仍舊翻江蹈海地壓不下去。
煙火明明滅滅,一如他內心浮浮沉沉的那些想法。
這些年來,他終歸還是活得自我,他帥性地認為,他的人生他做主,想要快意人生,想要笑傲世界。在他宋三少的世界裡,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只要他想,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只要他要,什麼樣的老婆沒有?可是,偏偏他就只喜歡慕千雪,而且,除了她誰都看不上眼。那種感覺很微妙,彷彿是一種無聲的牽引,註定了她就要在他生命中留下濃墨重彩的每一筆,註定了兩人要彼此糾纏,相愛相殺。
放棄的話,他說過,她也說過,可到最後他們還是捆綁在一起。從前是因為外力壓制,可現在,捆綁他們的是彼此的那份心意。愛得太深,才會太痛,以至於手腳都被束縛著,做不到以往的殺伐決斷。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個懦弱的人,可在慕千雪的面前,他感覺自己所有的懦弱的細胞全都被勾了出來。
做什麼事情都在害怕,在緊張……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若是以前他遇到這樣那樣的事,大不了就是放話出去:放馬過來,爺等著!
可現在他有牽有掛,再也不敢如此囂張狂妄。他知道自己的對手很強大,但沒有想到他們能如此無孔不入,從婚禮被爆出車禍開始,到警察開始立案查他,再到之前桑妮從精神病院逃出來,再到現在的影片。看上去似乎都是桑妮一個人在操縱著慕後,可這麼大的局,一個桑妮如何玩得轉?
宋天楊很清楚,無論是桑妮還是鄭成愷,都只是這局中的一顆棋子,是那隻黑手打算放出來咬自己傷自己的利器。他承認自己是被傷到了,但還不至於被打倒。唯一讓他不放心的是,那隻黑手佈下的彌天大網似是已越來越大,大到他已經估算不到最終的結局。
好多年沒有這種惶惶然不安的感覺了,那種即將失控的感覺,讓他倍覺無力,他若還是孑然一身,必會勇往無前,只是現在…………
耐不住心底蟲鑽蚊咬般的感覺,宋天楊咬著菸嘴又痛吸了好幾口,隨手一扔,那菸頭便似長了眼一般,飛入了不遠處的不繡綱垃圾筒內。
交疊著的長腿一邁,宋天楊轉身去了四少的辦公室。
在那裡,他又見到了那個叫桑念懷的孩子。孩子的手邊放著一份還熱乎的肯德基,不過,他似乎很是抗拒,所以,明明都在手邊了,始終不肯拿出來吃。宋天楊深深地看了那孩子一眼,問旁邊的程力:“不肯吃東西?”
“從中午開始就沒吃過東西了。”
宋天楊沒有罵人,可程力的鼻尖上仍舊出了一層薄汗。他痛苦地想,接孩子這事兒什麼時候才能不要落在他身上?為什麼每一次‘愛傷’的總是他?
“那就餓著好了。”
說罷,大手一掃,那袋肯德基便又似長了眼一般,穩穩地飛入了四少桌邊的垃圾筒裡。四少不動聲色,只是伸出他那如鋼琴家般的修長的手指,頂了下鼻樑上的無框眼鏡,鏡片後的眸光,明顯地帶著些許的不贊同。
浪費糧食可恥,雖然宋家有的是錢,可農民伯伯也是很辛苦的,怎能負那粒粒糧米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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