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道聲音都是男聲,有些耳熟……
薄柳之臉色變了變,突然想起放她進府的兩名小廝,顧不得其他,她飛快往外跑了去。
南玥不明所以,清秀戚白的小臉濃濃的全是擔憂,越南遷抿著唇,至始至終都未被從外穿來的聲音帶去半分心神,一雙桃花眼瀲灩,係數落在床榻上瘦得不成人形的女子身上,心口絞鎍,疼極!
薄柳之踏出房門,果見拓跋瑞身前趴跪著那兩名小廝,他們似是不懼疼,將額頭不住的磕在地上,已有血傷,而拓跋瑞身後還站著一排人高馬大的守衛。
拓跋瑞見薄柳之從房內走出來,鷹眸射出冷冷的光,直直看向她,話卻是對著跪在地上的兩名小廝所說,“本王之前有無說過,沒有經過本王的允許,任何不得入府?”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奴才們財迷心竅,糊塗了,求王爺開恩,求王爺開恩!”
“只管回答本王,本王有無說過?”拓跋瑞勾唇,臉上盡數是殘狠。
“說,說過……”
“那本王可說了違抗者的下場是什麼嗎?”
兩名小廝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唇瓣哆璱,遲遲不願將那個字說出來。
拓跋瑞眯眸,冷哼,“說!”
“夠了,拓跋瑞,不關他們的事,是我見你離開王府,硬闖進來的,不關他們的事,你不用如此為難逼迫他二人!”薄柳之實在看不下去,泠然走下臺階,挺直背脊與他對視。
拓跋瑞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姑娘說這話本王不敢苟同,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犯了法犯了規,自然要接受相應的懲處,而他二人即以知曉本王的規矩,卻明知故犯……姑娘以為,本王當如何?”
他說到最後的時候,直接將問題拋給薄柳之。
薄柳之蹙眉,“他二人是經受不住我一再的相求,所以才勉強放我進來,說到底並非罪無可恕,而你也沒有什麼損失,便放過他二人這一次不行嗎?”
沒有什麼損失?!
拓跋瑞嗤笑,眸光似是不經意掃了眼房內,波光陰厲,眯眸殘聲道,“恐怕不行!”
他話一落,長袖向後一揮,在他身後候著的幾名健碩男子便猛地上前分別扣住地上的兩名小廝。
冷銳的劍光在薄柳之眼前一晃而過,不過一瞬,那兩名小廝甚至都沒來得及慘叫出聲,便雙雙倒在了地上,而他們的吼口分別有兩道深深的血痕,血沫霎時從裡迸射了出來。
薄柳之捂著嘴,眸內是深濃的恐懼,她看著地上的兩名小廝,他們的雙眼大大睜著,裡面似乎還殘留了驚懼和絲絲不捨……死不瞑目!
無視她眼中的驚恐,拓跋瑞涼涼睥了她一眼,對著身側的一名男子道,“送姑娘回宮!”
“我不用你送!”薄柳之戚聲大吼,握著拳頭瞪他,面部隱忍抽搐,她緩緩走到那兩名小廝身側,蹲下,伸手將他二人大睜的雙眼闔上,含淚低低道,“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們!”
拓跋瑞看著她的舉動,眉尖微蹙,抿唇沒有出聲。
好一會兒,薄柳之緊繃著唇站起來,盯著他的雙眼,一字一字道,“拓跋瑞,你會遭報應的!”
薄柳之說完之後,眼尾向後看了一眼,大步往王府走了去。
拓跋瑞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朝身側的人眼神示意。
那人瞭然,跟了上去。
薄柳之走出王府,疾步連連走過好幾條巷道,這才在一處窄細的甬道內停了下來,猛地靠在牆上閉上眼大口呼吸。
內疚在她心裡瘋狂滋長,若不是她,他二人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可是如今卻落得個死不瞑目的下場。
握了握手,薄柳之,你的手上多了兩條人命,你知道嗎?!
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