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過多,又拒絕讓大夫診治,現下被南姐姐趕走的大夫已不在少數了……若是南姐姐再不救治,恐怕……”
一聽到孩子可能已經沒了,薄柳之雙腿一軟,臉色刷的白了下來,一雙手更是止不住的顫抖著。
許是被她的樣子嚇到了,來人驚憂的問道,“姑娘,你,你怎麼了?”
薄柳之呼吸頓頓停停,努力壓制住眸內突湧而上的水意,抬頭看著她,視線輕劃過她的臉,最後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眼角隱忍抽搐,聲線冷厲,“放開我!”
葉清卿被她聲音裡的怒意嚇得鬆了手,身子竟也向後退了幾步,眼中瞬間迭出水花。
南珏見狀,立馬上前虛扶著她,關心的問道,“卿卿,你沒事吧?”
葉清卿流著淚搖頭,聲音有些哽咽,“南哥哥,我沒事,姑娘肯定是擔心姐姐,所以才……”
南珏見她委屈的摸樣,眸中閃過憐惜,橫在她身前,皺著眉頭看向薄柳之,儼然一副保護者的姿態。
薄柳之不懼的盯著他,眼中諷意更甚,他臉上的愛憐那麼明顯……心口皺緊,她的南玥啊,這段日子究竟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含著淚向四處掃了圈兒,卻並沒有看見這時候本該出現的拓跋瑞。
一陣惱意奔上,薄柳之閉了閉眼,深深吐納幾口,這才轉身推開有些破舊的房門,緩緩的走了進去。
屋內並不屋外好一些,甚至都沒有暖爐,屋子裡除了一張桌子和幾隻色疾斑駁的木箱子之外再無其他,屋子的陳設在微薄的燈火下顯得淒涼而孤寂。
眼睛像是有無數只小蟲子咬噬,很疼!
忍著心內的波動,提步往房中以純白薄紗坐成的帳頂罩住的小床走去,手舉了舉,又落下,她有些害怕看到她現在的摸樣。
在她猶豫之時,鼻息間突然湧入厚濃的血腥味。
心頭驚跳,不再猶豫,連忙掀開帷帳看進去。
裡面躺著的人臉上沒有絲毫血色,透白得似乎能穿手而過,她的唇色青白乾裂,緊閉著雙眼,沒有一絲生機。
薄柳之呼吸抑制,心跳停了停,伸手慢慢湊近她的鼻間。
她的呼吸淺而短……薄柳之大鬆一口氣,憋在眼眶內的眼淚終於忍不住嘩嘩掉了下來,“南玥,你要是敢就這麼死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說完,她拿開她身上沾滿血汙的棉被,果見她褻褲上全是紅光,眼淚掉得更兇了。
都怪她,她真的不是一個稱職貼心的朋友。
早些時候她便已經發現了她的異常,卻沒想到她竟是懷孕了。
而且她明明看見了她臉上的掌印,仍然讓拓跋瑞將她帶走……她真的很蠢很笨!
南玥眼角有兩行清淚滑下,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死死握緊,身體很疼,可是比不過心裡的疼,她只是有些累,累得什麼話也不想說。
看見了她眼角的淚,薄柳之連忙握住她的手,“南玥,你醒著的是不是?我是阿之,我是阿之……”
她的手很涼,薄柳之緊緊握在掌間,不住的搓揉著,試圖將它捂熱,“南玥,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很難過,但是你流了好多血,我們要趕緊把血止住,不然你會很危險的!”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南玥只是閉著眼睛不停的流淚。
眼看著她褻褲上的血水越來越來多,薄柳之害怕極了,她忙止住眼中洶湧的淚水,惶惶的伸手摸著她的臉:
“南玥,你不能這樣,也許,也許孩子還在呢,也許你本可以保住這孩子的,南玥,你不能就這麼放棄,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你該給孩子一個機會,南玥……”
她沒有辦法,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激起她求生的欲·望,也許只有孩子還在,她才能活下去。
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