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柳之搖頭,唇瓣顫抖得已經說不出話來。
赫連景楓眯眼,將瓷碗往她面前遞了遞,“聽話知兒,喝了它!”
“不。。。。。。”薄柳之艱難的從口中吐出一個字,雙手護住肚腹,眸內恐慌氾濫成災。
赫連景楓低頭,目光幽幽看著碗裡黑色的藥汁,“兩個選擇,一,自己喝;二,我餵你喝!”
“。。。。。。”薄柳之真恨他,臉也青了,喘著粗氣瞪著他。
她努力呼吸著,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祁暮景,你知不知你好殘忍。。。。。。”
赫連景楓端著瓷碗的指緊了緊,抬起寒氣漫盛的雙瞳看著她,“知兒,我會彌補你。。。。。。”
“我不要你的彌補,我只要孩子!”薄柳之白著臉吼他。
赫連景楓唇瓣收緊,沒有再說話,而是直接傾身,一把將她拽了過來。
“啊。。。。。。”薄柳之嚇得大叫了聲,身子不受控制往他身上撲去。
不及她穩住身體,他又忽而將她搬轉了身體,面對著帳頂,而他的手也隨之扣住她的下顎,逼迫她仰頭。
薄柳之渾身冰涼,這一幕,就跟她之前夢見的一樣。
眼淚從她蒼白的臉頰滑下,她死死閉咬著嘴,目光是從未有過的怨恨的瞪著他。
赫連景楓看著她咬緊的唇瓣,目光有類似心疼的光芒閃過,“知兒,我不想弄傷你,張嘴。。。。。。”
薄柳之搖頭,若是目光能殺死人,他赫連景楓已經不知被她殺了多少次!
鄭靈溪在外聽見屋內的動靜,心一駭,便要推門而入,可是手才剛碰到房門,她停了下來。
耳邊迴盪的是他清冽溫醇的嗓音:靈兒,不要讓我失望!
踏上前的腳步,默默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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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
赫連景楓迎上她倔強憎恨的目光,心房還是不可避免的疼了疼。
可是,這碗藥!
她今日必須飲下!
微微眯了眯眼,他猛地將她的下顎往下一拉,便要將藥汁灌進她嘴裡。
薄柳之唇上都是血,是被她自己咬得,也因為他突然地一拉,牙齒刮過柔嫩的唇瓣所致,便連她皓白的牙關都是血。
赫連景楓端著的藥碗生生一滯。
黑眸縮緊,再縮緊。
他逼迫自己無視,再次將碗鬆了過去。
唇上多出的那一抹冰涼,將薄柳之的心也凍得發疼了。
她幾乎要絕望得大哭出聲。
眼看著黑呼呼的藥汁一點一點靠近她的唇瓣,薄柳之終於低嗚出聲,像極了受了重創的小獸。
她難受的閉上眼,晶瑩的淚珠如瓢潑大雨從她眼眶湧出,因為這極致的無能為力的痛苦,將她蒼白的小臉印得暗淡而憔悴!
或許是她臉上的痛苦,又或許是她如小獸般無助的低泣聲,又或許是她傾盆的眼淚,赫連景楓推進藥汁的手,頓了下來。
一雙黑漆的雙瞳盯著她緊閉的眼睛,一股劇烈的疼痛又心往上,直擊他的腦門,他簇緊眉宇,眼眶竟也泛出一陣溼潤。
他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沒有打消他做接下來的事的衝動。
他咬牙,聲音低低的,似哄似慰,甚至還帶了些些沙啞,讓人誤以為,他也有一些痛心的因子在裡面,“知兒,一會兒就好,就痛一會兒。。。。。。”
他說著,下顎一繃,猛地抬手往她嘴裡灌去。
萬分緊張之際,房門啪的一聲被推開。
接著一抹物體飛速朝他襲了過來。